航班上与前妻不期而遇我装不认识,她坐到我旁边_她开口我愣了

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-09-18 14:22 1

摘要:飞机轻轻一震,我从浅眠中惊醒。安全带指示灯亮起,柔和的广播音提示飞机即将下降。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,习惯性地望向窗外,舷窗外的云层被夕阳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。也就在转头的那一瞬间,我的目光,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,牢牢地定在了斜前方第三排的那个侧影上。

引子

飞机轻轻一震,我从浅眠中惊醒。安全带指示灯亮起,柔和的广播音提示飞机即将下降。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,习惯性地望向窗外,舷窗外的云层被夕阳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。也就在转头的那一瞬间,我的目光,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,牢牢地定在了斜前方第三排的那个侧影上。

是陈静。

我的心猛地一沉,像一块石头直坠深潭。三年了,我以为时间足够磨平一切棱角,足够让我在任何场合下都能心如止水。可我错了。仅仅一个熟悉的侧脸,就足以让那座我辛苦搭建起来的心理防线,瞬间崩塌。她还是那样,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瘦削的下颌线。她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,眉头微蹙,那是她专注时特有的表情。

我下意识地缩回身子,将脸转向另一侧,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地跳动。我祈祷,千万别让她看见我。这趟去南城的航班几乎满员,空气中混杂着速食餐盒和咖啡的味道,闷得人发慌。我攥紧了手里的书,书页的边角被我捏得有些发皱。

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。是该礼貌地点点头,还是干脆装作陌生人?离婚时的决绝和难堪,像电影胶片一样在脑海里飞速回放。我们几乎是以最不体面的方式结束了那段十年的婚姻。

“先生,您的座位是这个吗?”一个温和的女声在我头顶响起。
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从我身边挤了过去,坐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。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茉莉花香水的味道钻入鼻腔,那是独属于陈静的味道,三年未变。

我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。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,像探照灯一样,让我无所遁形。我只能硬着头皮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:“真巧。”

陈静没有笑。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,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,有疲惫,有探寻,还有一丝我不敢确认的……脆弱。机舱里的光线透过舷窗,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。

我们就这样沉默着,周围的嘈杂仿佛都离我们远去。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每一秒都像是在我心上敲打。

终于,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,嘴唇微微翕动,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惊雷在我耳边炸响。

她说:“林涛,我们还能复婚吗?”

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我看着她,看着这个我曾经爱过也恨过的女人,看着她眼中那份我从未见过的恳切,一时间,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我心想,这算什么?迟到了三年的玩笑,还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?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我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,看着前方座椅背后那张单薄的安全须知,仿佛那上面有我人生的全部答案。

离婚那天,也是这样一个黄昏。我们从民政局出来,没有争吵,也没有告别。她朝左,我向右,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。我记得我走了很远,回头看时,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人潮里。我当时以为,那就是我们故事的结局。没想到,生活这个编剧,最擅长的就是写出人意料的续集。

飞机开始下降,失重感让我一阵心慌。我紧紧抓住扶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问题,更不知道我们之间,是否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。那些被埋藏在岁月尘埃里的伤害、误解和疲惫,像幽灵一样,重新在我的脑海里盘旋。

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:逃开!可我无处可逃。在这万米高空之上,狭小的机舱里,我们被命运安排得如此之近,近到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。

我闭上眼,脑海里浮现出儿子乐乐的脸。那张酷似陈静,却又带着我的倔强的脸。这三年来,乐乐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。我们像两个恪尽职守的搭档,小心翼翼地维系着“乐乐爸爸”和“乐乐妈妈”的角色,绝口不提其他。

“你……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?”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却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。

陈静没有立刻回答。她转过头,望向窗外那片绚烂的晚霞,轻声说:“我累了。”

这三个字,轻飘飘的,却像三座大山,压在了我的心上。

第1章 狭路相逢的沉默

“累了?”我重复着这两个字,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嘲讽。我心想,你也会累?你陈静是谁啊,市中心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,手术台上连着站十几个小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女强人,怎么会累?当年我们离婚,不就是因为你觉得我拖累了你前进的脚步吗?

这些话在我舌尖上打转,最终还是被我咽了回去。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会把所有不满都宣泄出口的林涛了。岁月是个好东西,它能把一个人的棱角磨平,也能教会他把苦水往肚子里咽。

“是啊,累了。”陈静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,“工作上,生活上,还有……爸妈那边。”

她提到她父母,我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。当年,我们的婚姻走向终点,她的父母在其中扮演的角色,实在算不上光彩。

“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吗?”我终究还是问了一句。不管怎样,他们是乐乐的外公外婆。

“不好。”陈静摇摇头,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,“我爸上个月查出了肺癌,还好是早期。这段时间一直在化疗。”

我的心咯噔一下。这个消息太突然了。我记得岳父是个很硬朗的人,平时说话声如洪钟,怎么会……我张了张嘴,想说些安慰的话,却发现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,我连以什么身份去关心,都显得尴尬。

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”我最后只能这么说。

“跟你说这个干什么。”陈静自嘲地笑了一下,转回头看着我,“你呢,这次去南城是出差?”

“嗯,去参加一个中学历史教学的研讨会。”我简单地回答。作为一名高中历史老师,这样的会议我每年都要参加一两次。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,也是我为数不多的、可以暂时逃离眼下生活的方式。

“还在那个学校?”

“嗯。”

对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。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墙,厚重而冰冷。我们小心翼翼地互相试探,说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废话,谁也不敢去触碰那些真正的问题。

我内心深处翻江倒海,三年来的种种画面在眼前闪过。乐乐第一次发烧,我一个人抱着他在医院排队挂号的无助;开家长会时,别的孩子都是父母陪同,我形单影只的落寞;还有无数个夜深人静时,我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,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。这些,她知道吗?她关心过吗?

空姐推着餐车过来,打断了我的思绪。“先生,女士,需要晚餐吗?有鸡肉饭和海鲜面。”

“海鲜面,谢谢。”陈静说。

“鸡肉饭。”我几乎同时开口。

我们都愣了一下。我记得,以前我们一起吃饭,她总是点海鲜,而我永远吃不惯那个味道。我们连最基本的口味都如此不同,当年怎么会走到一起的?

“你还是老样子。”陈静忽然说,语气里听不出是褒是贬。

“人总是很难改变的。”我淡淡地回应。

接过餐盒,我默默地吃着。鸡肉有些柴,米饭也偏硬,但我吃得很认真,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。我需要找点事情做,来掩饰我的局促和不安。

“乐乐的老师上周给我打电话了。”陈静吃了几口面,突然开口。

我的心一提,立刻放下筷子:“怎么了?乐乐在学校闯祸了?”

“那倒没有。”陈静摇摇头,“老师说,乐乐最近在学校话很少,总是一个人发呆。上次的美术课,老师让画《我的家》,别的小朋友都画的爸爸妈妈,只有他,画了一座孤零零的房子,房子里没有一个人。”

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这件事,我怎么不知道?乐乐在我面前,一直表现得很开朗,甚至有些过分懂事。他会帮我拿拖鞋,会提醒我按时吃药,从来不提关于妈妈的任何事。我一直以为,他已经适应了我们的生活。

我真是个失败的父亲。我只看到了他表面的平静,却忽略了他内心的孤单。我的心像被一块湿漉漉的抹布堵住了,难受得紧。我以为我给了他全部的爱,可我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。

“老师建议,我们……我们应该多陪陪他。”陈静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林涛,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,对不起这个家。我太专注于工作,忽略了你和乐乐的感受。这三年来,我每天都在后悔。”

我没有说话,只是攥紧了拳头。她的后悔,现在说还有什么用?破碎的镜子,就算粘起来,也还是有裂痕。

“我爸生病之后,想了很多。”她继续说,“他最大的心愿,就是看到我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,看到乐乐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。他说他以前错了,不该总拿你的工作说事,不该……”

“别说了。”我打断她。

我不想听这些。我不想听她的道歉,也不想听她父亲的忏悔。伤害已经造成了,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?我怕自己会心软,怕自己会动摇。这三年来,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,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了。

飞机穿过云层,机身又是一阵颠簸。我看到陈静下意识地抓住了扶手,脸色有些发白。我这才想起,她有些恐高,以前坐飞机,她总是会紧紧抓住我的手。

几乎是出于本能,我的手抬了一下,想要像从前那样覆上她的手背。可手在半空中,又硬生生停住了。

我们,已经不是夫妻了。

第2章 尘封的旧伤疤

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南城机场。走出机场大厅,一股湿热的空气迎面扑来,和我们北方干燥的秋天截然不同。夜色已经笼罩了这座城市,远处的高楼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。

我们并肩走着,拉着各自的行李箱,轮子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,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。谁都没有说话,那种在飞机上延续下来的尴尬气氛,此刻被无限放大。

“你住哪个酒店?”还是陈静先打破了沉默。

我报了酒店的名字,一个离会展中心不远的经济型酒店。

她听完,愣了一下,然后说:“这么巧,我也订的那家。”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只觉得这趟南城之行,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诡异的巧合。我甚至开始怀疑,这是不是她刻意安排的。可转念一想,又觉得不太可能。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行程?

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,要保持距离。可另一个声音又在说,也许这真的是天意。这种矛盾的心理,像两只手在撕扯着我,让我疲惫不堪。

“那……一起打车吧。”我有些僵硬地说。

坐上出租车,我报了地址。司机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,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,笑着说:“两位来旅游的?南城好玩的地方可多啦。”

“我们来开会。”陈静淡淡地回答。

“哦哦,开会好,开会好。”司机没话找话地应着。

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。我靠在车窗上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霓虹灯的光影在我脸上明明灭灭。我能从车窗的倒影里,看到身旁的陈静。她也靠着窗,神情落寞。我们明明坐得那么近,心却隔得像隔着千山万水。

我想起了我们离婚的导火索。那次乐乐半夜突发急性哮喘,呼吸困难,脸色发紫。我吓坏了,抱着他就要去医院。可陈静那天晚上有一台重要的手术,是院长的亲自点的名,关系到她的职称评定。我求她留下来,先陪孩子去医院。她犹豫了,电话那头是科室主任催促的焦急声音,电话这头是我和孩子无助的眼神。

最终,她还是选择了去医院。她说:“你先送乐乐去急诊,我做完手术马上就过去。你是知道的,这台手术对我有多重要。”

我永远忘不了她转身离开时那个决绝的背影。也忘不了我在医院里,一个人抱着乐乐,签下一张又一张病危通知书时的绝望。那天晚上,乐乐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一夜。而她,直到第二天早上手术成功结束后,才匆匆赶来。

我看着她身上还来不及换下的手术服,和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兴奋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在她眼里,或许一场成功的手术,比儿子的命还重要。从那一刻起,我知道,我们之间完了。

我们的价值观,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的。我追求的是家庭的安稳和温暖,而她追求的是事业上的不断攀登。我不是说她错了,只是,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。

“在想什么?”陈静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。

“没什么。”我摇摇头,“只是觉得,南城变化挺大的。”

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言。我上一次来南城,还是十几年前大学毕业旅行的时候。

她没有戳穿我,只是轻声说:“林涛,关于乐乐那次……我知道,你一直没有原谅我。”

我的心猛地一抽,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。这道伤疤,被她如此轻易地揭开了,鲜血淋漓。

“都过去了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。

“过不去。”她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,“我知道过不去。如果那天晚上我留下,也许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这三年来,我没有一天不在想这个问题。我救了很多人的命,却差点失去了我自己的儿子,也失去了我的家。我常常在想,我做这一切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
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。我一直以为,她对自己的选择是坚定不移的。原来,她也会怀疑,也会痛苦。

我内心深处的坚冰,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。我开始意识到,这三年来,痛苦的或许不只是我一个人。她光鲜亮丽的背后,或许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挣扎。

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。我们各自取了行李,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堂。前台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说:“欢迎光临。”

办理入住的时候,又一个巧合发生了。我们的房间,竟然就在隔壁。

拿着房卡,站在电梯里,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两个疲惫而沉默的身影,我忽然觉得无比荒谬。命运似乎在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,把我们重新捆绑在一起,逼着我们去面对那些我们曾经想要逃避的一切。

电梯门打开,我率先走了出去。我没有回头,也没有说晚安。我只想尽快逃回自己的房间,那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、安全的空间。

可就在我准备刷卡开门的时候,陈静在背后叫住了我。

“林涛。”

我停住脚步,没有转身。

“明天……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吗?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,“就当是为了乐乐,我们聊聊他最近的情况。”

我沉默了很久。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,可“为了乐乐”这四个字,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枷emma。我无法拒绝任何关于我儿子的事情。

“好。”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然后迅速打开房门,走了进去,重重地关上了门。

靠在门板上,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
第3章 晚餐桌上的交锋

第二天,研讨会开了一整天。我坐在会场里,听着台上专家们的发言,脑子里却乱糟糟的。陈静的那句“我们还能复婚吗”,像一个魔咒,在我耳边反复回响。

我努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在会议上。我是一名老师,教书育人是我的本分。我热爱我的工作,讲台是我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。当年,陈静的父母不止一次地嘲讽我,说一个中学老师能有什么出息,赚的钱还不够陈静买个包。我没有反驳,因为我知道,他们不懂。他们不懂当我看到学生们求知的眼神时,内心的满足感;也不懂当我把一个顽劣的孩子引上正途时,那种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成就感。这份职业的尊严,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。

傍晚,会议结束,我回到了酒店。刚出电梯,就看到陈静等在走廊里。她换下了一身职业装,穿了件米色的针织衫和一条牛仔裤,少了几分医生的凌厉,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。

“我订了餐厅,就在附近。”她说。

我点点头,没有说话,跟着她走出了酒店。

餐厅是一家环境很雅致的本帮菜馆。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陈静点了几个菜,都是我过去喜欢吃的。我的心,不由得又是一阵复杂的波动。她还记得我的口味。

“会议怎么样?”她主动找着话题。

“还行,听了几个专家的讲座,挺有启发的。”我应付着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菜很快上来了。我们默默地吃着,气氛有些压抑。我心想,这顿饭,注定不会轻松。她把我约出来,绝不仅仅是为了聊乐乐。

“林涛,”果然,她放下了筷子,正色道,“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。当年的事,是我不对。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,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想弥补。”

“怎么弥补?”我看着她,“破掉的碗,还能复原吗?”

“我知道很难。”她的眼圈有些红,“但是为了乐乐,我们至少可以试一试,不是吗?你难道希望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?你难道没看到他画的那幅画吗?他的世界里,连一个人都没有,你不心疼吗?”

她的话,字字句句都戳在我的软肋上。乐乐是我的一切,是我这三年来唯一的精神支柱。我当然心疼他。

我内心深处,善良和软弱的矛盾又开始交战。理智告诉我,复婚是对乐乐最好的选择。可情感上,我无法轻易迈过那道坎。那些伤害,不是一句“对不起”就能抹平的。

“陈静,这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,“我们之间的问题,从来就不是乐乐。是我们自己。我们的追求,我们的生活方式,完全不一样。就算为了乐乐勉强在一起,我们就能幸福吗?两个不开心的父母,对孩子来说,是更大的伤害。”

“我可以改。”她急切地说,“我可以减少工作量,我可以多花时间陪你和孩子。林涛,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了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要复婚?”我直视着她的眼睛,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,“是因为你父亲的病,还是因为你真的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?”

我的问题像一把尖刀,刺破了那层温情脉脉的伪装。

陈静的脸色白了一下。她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都有。我爸的病,让我意识到家人才是最重要的。而你……这三年来,我才发现,没有你的日子,我过得并不好。我的手术再成功,下了手术台,面对的也是一室清冷。我升了主任,可没有人和我分享喜悦。我累了,倦了,才发现最想回到的地方,还是那个有你和乐乐的家。”

她的这番话,听起来很真诚。可我还是不敢相信。一个人的本性,真的能这么容易改变吗?
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是乐乐的班主任王老师打来的。我心里一紧,赶紧接了电话。

“林老师,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。”王老师的语气有些焦急,“是这样的,学校组织秋游,需要家长交费和签安全协议。我今天下午发了通知,班里大部分家长都回复了,只有乐乐这边……我问他,他说您出差了,他妈妈也联系不上。”
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我出差前明明跟乐乐说过,学校有事就给他妈妈打电话。

“王老师,实在对不起,我这边有点事耽误了。费用我马上转给您,安全协议我明天一早就想办法签好发给您。”我连忙道歉。

挂了电话,我的脸色很难看。我看着对面的陈静,质问道:“你换手机号了?”

陈静愣了一下,随即从包里拿出手机,脸上露出一丝愧疚:“啊,对。上个月手机坏了,换了个新的,号码也换了。我……我忘了告诉你和乐乐了。”

“忘了?”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,“陈静,你知不知道,就因为你一句忘了,乐乐在学校有多尴尬?别的同学都有家长签字交费,就他没有,他会怎么想?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乐乐,可你连换个手机号这么重要的事情,都想不起来告诉他一声!这就是你说的改变?”

我的声音有些大,引得邻桌的客人纷纷侧目。

陈静的脸涨得通红,嘴唇哆嗦着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我知道我话说重了。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这件事,就像一根导火索,点燃了我积压了三年的所有委屈和不满。

这顿饭,最终不欢而散。我摔下几张钞票在桌上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。南城的夜风吹在脸上,却吹不散我心头的烦躁。我以为我们能好好谈谈,结果还是一场争吵。

我们之间的问题,果然根深蒂固。复婚?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
第4章 职业操守的底线

回到酒店,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和陈静的争吵让我心力交瘁。我拿出手机,想给乐乐打个电话,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难道要告诉他,我和他妈妈又吵架了吗?

我翻开微信,把秋游的费用转给了王老师,又附上了一段长长的道歉。王老师很快回复了,说没关系,让我别太担心。

放下手机,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。在处理家庭关系上,我似乎永远都是个失败者。相比之下,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更让我有掌控感。

我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。我们班有个学生叫张浩,成绩中等,但很聪明,就是心思没放在学习上。他父亲是个生意人,几次三番地找到我,想让我多“关照”一下他儿子,言语之间,暗示可以给我一些“好处”。上周,他甚至直接提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来找我。

我当场就拒绝了。我告诉他:“张先生,教育不是生意,不能用钱来衡量。每个孩子在我眼里都是平等的。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教好每一个学生,包括张浩。但我希望,您能配合学校,多花点时间在孩子的成长上,而不是想这些歪门邪道。”

那位家长被我说得面红耳赤,最后悻悻地走了。我知道我可能得罪了他,以后或许会有些麻烦。但我不后悔。这是我作为一名教师的底线和尊严。我不能让铜臭味玷污了这方三尺讲台。这份“匠心精神”,是我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。

想到这里,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。也许我不是一个好丈夫,但我努力在做一个好父亲,一个好老师。这就够了。

正当我准备去洗澡的时候,门外传来了敲门声。

我以为是酒店服务员,打开门一看,却是陈静。

她站在门口,眼睛红红的,显然是哭过。她手里拿着一个信封。

“对不起。”她把信封递给我,“这是乐乐的安全协议,我刚刚打印出来签好字了。你明天早上交给老师吧。”

我默默地接过信封,没有说话。

“刚才……是我不好。”她低着头,声音很小,“我真的忘了。我最近医院事多,我爸又……我整个人都乱了。我不是个好妈妈。”

看着她这副样子,我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。说到底,她也不是故意的。我叹了口气,说:“进来吧。”

她走进房间,局促地站在玄关处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“坐吧。”我指了指沙发。

房间里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气氛比在餐厅时还要尴尬。

“林涛,”她忽然抬起头,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恳切,“我们能不能……不谈复婚的事了?”

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。

“至少,暂时不谈。”她补充道,“我知道我太心急了。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,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。但是,我们能不能先试着……像朋友一样相处?为了乐乐,我们好好沟通,一起想办法,让他能健康快乐地成长。可以吗?”

她的话,让我有些动容。也许,这才是目前最现实,也是最可行的办法。我们之间的裂痕太深,强行复合只会让彼此更痛苦。退一步,回到“乐乐爸爸”和“乐乐妈妈”的身份上,或许对我们三个人都好。

我内心深处,那份固执开始松动。我看到了她的退让和努力。也许,我也不该那么偏激。

“好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
听到我的回答,陈静明显松了一口气。她脸上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,虽然还带着泪痕。

“那……关于乐乐最近在学校的情况,我们能聊聊吗?我想知道,我能为他做些什么。”她说。

这个晚上,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,聊了很久。我们聊了乐乐的学习,他的兴趣爱好,他最近交了哪些新朋友。我发现,陈静虽然忙,但对乐乐的很多事情,她都默默地记在心里。她会记得乐乐爱吃的菜,会记得他看过的动画片,甚至会记得他随口提过一次想要的天文望远镜。

我们聊着聊着,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。那时我们刚结婚,住在租来的小房子里,虽然清贫,但对未来充满了希望。我们也会在晚上这样坐着,聊着天,规划着我们的未来。

只是,我们都回不去了。

聊到最后,陈.静忽然问我:“你……工作上还顺利吗?我听我妈说,你们学校好像在评高级职称,你……”

“还行。”我打断了她。我不想和她谈论我的工作。我怕她又会像以前一样,觉得我的工作没有价值。

“林涛,我以前……是我不对。”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轻声说,“我现在明白了,能把自己热爱的事情做好,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。你是个好老师,真的。”

我愣住了。这是我第一次从她嘴里,听到对我工作的肯定。

我的心,像一块被冻了很久的冰,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。或许,她真的变了。

就在这时,陈静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脸色瞬间变了。

她接起电话,声音都在发抖:“喂,妈?怎么了?爸他……什么?!好,我马上订机票!我马上回去!”

挂了电话,她看着我,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着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
“我爸……他病危,进抢救室了。”

第5章 共同面对的危机

陈静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塌了。她整个人都慌了神,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,想要预订机票,却连屏幕都点不准。那种平日里在手术台上的冷静和果断,此刻荡然无存。她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父亲的、无助的女儿。

我几乎没有犹豫,立刻从她手里拿过手机,沉声说:“我来。”

我的镇定似乎给了她一丝力量。她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依赖,就像多年前,她每次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时,都会向我求助一样。

我迅速地查询航班。最近的一班飞我们城市的飞机,在两个小时后。时间非常紧张。

“现在马上收拾东西,我们去机场。”我把手机还给她,语气不容置疑。

“我们?”她愣了一下。

“对,我们。”我说,“我跟你一起回去。这个时候,你一个人不行。”

我的研讨会还有一天才结束。但此刻,我顾不了那么多了。一个鲜活的生命,比任何会议都重要。而且,我无法想象,让陈静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。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恩怨,在生命的脆弱面前,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
陈静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。她没有说谢谢,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
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,退了房,冲向机场。一路上,陈静一言不发,只是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绝望。

我伸出手,握住了她冰冷的手。

她浑身一颤,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。

“别怕,有我呢。”我说。

这句简单的话,仿佛有某种魔力。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。她反手握紧了我的手,掌心里满是冷汗。

在机场,我们一路狂奔,总算在停止办理登机手续前赶到了。上了飞机,陈静就靠在座椅上,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

我看着她疲惫的侧脸,心里五味杂陈。我这才发现,原来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坚强。脱下那身白大褂,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,会脆弱,会害怕。而我,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坚强的角色。

飞机起飞时,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。这一次,我没有抽开。

我内心深处,那道名为“怨恨”的墙,正在一点点地瓦解。我开始反思,当年的我们,是不是都太年轻,太固执?我们都只看到了自己的委屈,却从未真正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。如果当时我能多一些理解,她能多一些退让,我们的结局,会不会不一样?

我心想,或许生活就是这样,总要经历一些痛彻心扉的事情,才能真正成长。

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,飞机终于在我们的城市降落。我们没有回家,直接打车去了医院。

凌晨的医院,走廊里空荡荡的,只有惨白的灯光和浓重的消毒水味。我们跑到抢救室门口,陈静的母亲正焦急地等在那里,看到我们,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一下子扑到陈静怀里,失声痛哭。

“静静啊,你可算回来了!你爸他……”

“妈,别急,慢慢说。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?”陈静强忍着悲痛,安慰着母亲。

从岳母断断续续的哭诉中,我们才了解到,岳父是在晚饭后突发心肌梗塞,幸好送医及时,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,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情况依然很不稳定,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。

听到这个消息,我们都松了一口气。

陈静立刻去找了她的同事,也是岳父的主治医生,详细了解病情。我则留下来,陪着岳母。

岳母哭得累了,靠在长椅上,拉着我的手,老泪纵横地说:“林涛啊,以前……是妈不对。妈不该总说那些话伤你。你别往心里去。这次要不是你陪着静静回来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我拍了拍她的手背,轻声说:“妈,都过去了。现在最重要的是叔叔的身体。”

一声“妈”,叫得有些生涩,却让岳母的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
过了一会儿,陈静回来了。她的脸色依旧凝重,但眼神里多了一丝作为医生的专业和镇定。

“爸的情况暂时稳住了。但后续还需要做一个心脏搭桥手术。手术风险很大。”她说。

这个夜晚,我们三个人就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度过。谁都没有睡意。我们守着那扇冰冷的门,仿佛那就是我们全部的希望。

天快亮的时候,陈静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。她太累了。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,和我们刚认识时一模一样。我静静地坐着,一动也不敢动,生怕惊醒了她。

看着她熟睡的脸,我的心,前所未有地平静。复婚与否,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在面对困难的时候,我们还能够像家人一样,互相扶持,彼此依靠。

或许,这就是家庭的意义。它不是一张结婚证,也不是一场婚礼,而是在风雨来临时,那个可以让你安心停靠的港湾。

我忽然明白了陈静说的那句“我累了”。她想要的,或许不是复婚这个结果,而只是这样一个可以让她卸下所有防备和伪装的、温暖的肩膀。

而我,愿意给她这个肩膀。

第6章 手术室外的等待

接下来的几天,我和陈静的生活完全围绕着医院展开。岳父的病情时好时坏,像一根绷紧的弦,牵动着我们所有人的心。

陈静几乎是以医院为家了。她白天要处理自己科室的工作,下了班就立刻赶到父亲的病房。她利用自己的人脉,请来了全省最好的心脏外科专家为父亲会诊,制定了最周全的手术方案。她看护工准备的营养餐不放心,就亲自回家熬汤,再送到医院。短短几天,她就瘦了一大圈,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。

我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样子,很是心疼。我跟学校请了假,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帮她分担。我负责接送乐乐,辅导他做功课,安抚他的情绪。我每天做好饭菜,送到医院,让她和岳母能吃上一口热的。晚上,我就让她回家休息,我留在医院守夜。

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。不需要太多言语,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。我们就像一对并肩作战的战友,共同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家庭危机。

乐乐也很懂事。他知道外公生病了,不再像以前那样吵闹,每天放学回家,都会乖乖地写作业,还会画画给外公加油打气。他会拉着陈静的手,用小大人的口气说:“妈妈,你别太累了,我和爸爸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
每当这时,陈静都会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,眼圈泛红。

这段时间,我们三个人,仿佛才真正像一个家。

岳母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。她不再叫我“林涛”,而是改口叫“阿涛”。她会拉着我的手,反复地说:“阿涛,这次真是多亏你了。我们家静静,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你别跟她计较。”

我只是笑笑,说:“妈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
手术定在一周后的周三。手术前一天晚上,陈静显得异常紧张。她虽然是医生,见过无数大场面,但当病人是自己最亲的父亲时,她还是无法保持冷静。

她一个人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,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。我走过去,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
“别太担心,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。张主任是这方面的权威,叔叔一定会没事的。”我安慰她。

她转过身,看着我,眼睛里闪着泪光。“林涛,我害怕。”她说,“我救过那么多人,可我第一次这么怕。我怕……我怕我爸再也醒不过来了。”

我把她揽进怀里,轻轻地拍着她的背。“不会的。”我说,“叔叔是个坚强的人,他会挺过去的。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他。”

她靠在我的怀里,像个无助的孩子,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。我任由她哭着,把我的衬衫都浸湿了。我知道,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。

等她哭够了,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。她从我怀里抬起头,红着眼睛说:“林涛,谢谢你。”

“傻瓜,跟我还说什么谢。”我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。

那一刻,我们之间的距离,仿佛从来没有那么近过。那些过往的伤害和隔阂,似乎都在这共同的担忧和扶持中,慢慢消融了。

手术当天,我们所有人都守在手术室外。等待的时间,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。手术室门口那盏红色的灯,像一只噬人的眼睛,看得人心慌。

岳母紧张得一直在念佛。乐乐则安静地坐在我身边,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。

陈静站在门口,一动不动,像一尊雕塑。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五个小时后,手术室的灯,终于变成了绿色。

门开了,主刀的张主任走了出来,摘下口罩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。

“手术很成功。”他说,“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。”

我们所有人都欢呼起来。陈静的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。她靠在我身上,喜极而泣。

我抱着她,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。我看着手术室的门,又看了看怀里的陈静和身边的乐乐,心中百感交集。

我忽然明白,家,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,而是一个讲感情的地方。当危机来临,所有的道理和对错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我们还在一起。

第7章 未完待续的答案

岳父手术后恢复得很好,一周后就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。家里的气氛,也终于从阴霾转向了晴朗。

这段时间,我和陈静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我们不再刻意回避过去,也不再针锋相对。我们能很自然地坐在一起,讨论乐乐的教育问题,商量岳父的康复计划。我们之间,多了一份战友般的信任和亲人般的温情。

一个周末的下午,阳光很好。我陪着乐乐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玩。陈静从病房下来,给我们送水果。她看着我和乐乐在草地上追逐打闹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、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
“你们俩,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。”她走过来,把苹果递给我。

我接过苹果,咬了一口,很甜。

“妈妈,你看我搭的城堡!”乐乐献宝似的把他的积木作品拿给我们看。

陈静蹲下身,摸了摸他的头,夸奖道:“真棒!乐乐的城堡里,住着谁呀?”

乐乐歪着头,想了想,说:“住着国王爸爸,王后妈妈,还有小王子乐乐。”

童言无忌,却让我们两个大人都沉默了。

陈静的眼圈又红了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,示意她别太难过。

晚上,等乐乐睡着了,我和陈静坐在客厅里。电视开着,但谁也没心思看。

“林涛,”她忽然开口,“那天在飞机上,我问你的那个问题……你现在,有答案了吗?”

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。

我沉默了很久。这个问题,这些天我也在反复地问自己。我们还能复婚吗?

如果是在一个月前,我的答案一定是“不能”。可经历了这么多,我的心,动摇了。我看到了她的改变,也看到了我们之间重新建立起来的默契和温情。为了乐乐,为了这个家,复婚似乎是最好的选择。

可是,我心里还有一丝顾虑。那些旧伤疤,真的痊愈了吗?我们真的能忘记过去,重新开始吗?我害怕,我们只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而暂时抱团取暖,一旦危机过去,我们又会回到从前的老路上去。

我看着她,认真地说:“陈静,我不知道。”

这不是敷衍,而是我最真实的想法。

她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答案,并没有失望,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
“我明白。”她说,“是我太心急了。我们之间,需要时间。”

“是的,我们需要时间。”我看着她的眼睛,真诚地说,“陈静,我很感谢你让我看到了你的改变。我也很庆幸,在叔叔生病的时候,我们能像一家人一样站在一起。但是,婚姻不是儿戏。我不想因为一时的感动,或者为了孩子,就草率地做出决定。这对你,对我,对乐乐,都不公平。”

“我希望,我们能给彼此一些时间,也给彼此一些空间。我们先从做好乐乐的爸爸妈妈开始,试着像朋友一样,重新去了解对方,重新去建立信任。也许有一天,当我们都觉得准备好了,那个答案,自然就会出现。你觉得呢?”

我的这番话,让陈静陷入了沉思。过了很久,她才抬起头,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。

“你说的对。”她说,“是我钻牛角尖了。我们确实不该这么着急。”

那一刻,我感觉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丝芥蒂,也消失了。我们都变得比以前更成熟,更理性了。我们不再是两个互相伤害的怨偶,而是两个愿意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的伙伴。

“那……从明天开始,我们轮流接送乐乐上学吧?”她说。

“好。”我笑着点头,“周末,我们一起带他去公园。”

“一言为定。”

窗外的月光,温柔地洒进客厅。我们相视而笑,没有拥抱,也没有承诺。但我们都知道,一个新的开始,正在悄然发生。

至于那个关于复婚的问题,答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我们找到了一个让彼此都舒服的相处方式。重要的是,我们都在努力,让这个曾经破碎的家,以另一种形式,重新变得完整和温暖。

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走向何方,但我知道,只要我们心中还有彼此,还有这个家,一切就都还有希望。

生活,或许没有标准答案。但爱与理解,永远是最好的解药。

来源:月光奏鸣曲一点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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