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"这饭量谁能顶得住?你小子是猪投胎的吧!"班长杜二虎眼睛瞪得溜圆,手里的搪瓷碗边儿都捏出了白印子。我低着头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锅台边剩下的那几个白面馒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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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饭量谁能顶得住?你小子是猪投胎的吧!"班长杜二虎眼睛瞪得溜圆,手里的搪瓷碗边儿都捏出了白印子。我低着头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锅台边剩下的那几个白面馒头。
我叫王建军,1972年农历十月入伍,那年刚满18岁。我出生在黑龙江一个叫鹤北屯的小山村,家里老少七口人,上有爷爷奶奶,下有三个弟妹,爹娘终日在生产队干活,家里经济拮据得很。从我记事起,能吃饱饭的日子屈指可数,"两顿并一顿"是我们全家的真实写照。
那时候农村可苦啊,"刮风饿三顿,下雨饿六顿"(东北俗语)。我们吃的都是粗粮,玉米面、高粱米、谷子面打成的窝头,能有口小米粥就算是"改善生活"了。白面馒头?那是"猪八戒吃人参果"——想都不敢想!我从小就养成了能吃的好习惯,村里人都夸我是"铁胃王","倒进去的啥,出来的啥"(东北方言),意思是不挑食。
1972年冬天,大队广播喇叭里播出了我的名字,我接到了入伍通知书。全家人既高兴又担忧,高兴的是我能有个"铁饭碗",担忧的是少了一个壮劳力。临行前一晚,奶奶硬是从"箱底子"掏出了半斤白面,给我蒸了两个小馒头,塞在我的挎包里:"建军啊,当兵是好事,可要吃得饱才有力气保家卫国啊!"我点点头,心里却在琢磨着部队的伙食到底咋样。
经过三天两夜的"换乘大行军"——先是乡里的拖拉机,再到县城的大卡车,最后是绿皮火车,我终于到了驻扎在山东某地的部队新兵连。一下车,就看到一排排整齐的营房,笔直的水泥道,还有迎接我们的老兵。领我们的班长姓杜,大家都叫他杜二虎,据说是因为他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"一人顶俩"。
"新兵蛋子们,立正!稍息!向右看齐!"杜班长的嗓门像打雷一样,"从现在起,你们就是解放军战士了,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军装!"
我摸了摸崭新的65式军装,心里像灌了蜜一样。安顿好宿舍,进行了简单的"三个一"(一洗澡、一理发、一换装)后,班长带我们去食堂吃饭。一进食堂,那香味儿就勾得我肚子"咕咕"直叫。
"按纵队,依次打饭!"杜班长一声令下,我们排成一条长龙。
前面的新兵一人拿了两个白面馒头,一碗小米粥,还有几样小菜。轮到我时,我看着那一筐白花花的馒头,眼都直了。馒头上还带着热气,散发着让人心醉的麦香。
"拿吧,一人两个。还有小米粥,尽管盛!"炊事班的战士指了指锅台。
我咽了咽口水,壮着胆子问:"能多拿点吗?"
"你看看别人都拿两个,你咋能搞特殊?部队纪律,'同等对待'知道不?"炊事班的老兵皱了皱眉。
我不好意思地拿了两个馒头,打了一碗小米粥,找地方坐下。心想:"两个白面馒头啊,在家半年都吃不上一回。"那馒头又白又软,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馒头和一碗粥消灭得干干净净。可肚子还是空落落的,远远不够。我偷偷观察四周,发现有不少南方来的新兵吃不完,馒头只咬了一半就放在一边。
我壮着胆子走过去:"哥们,你这个不吃了吧?"
那个瘦高个儿新兵摇摇头:"吃不下了,你要就拿去吧。"
就这样,我挨个问过去,很快又"征集"来了四个馒头,狼吞虎咽地吃完了。这时候,我注意到锅台边还剩了不少馒头,炊事班的战士们已经开始收拾餐具。我鼓起勇气走过去:"报告,这些馒头还有人吃吗?"
"没人要了,你想吃就拿吧,别浪费了。"炊事班长随口说道。
我二话不说,又拿了六个馒头,又盛了两碗小米粥,找了个角落坐下。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,开始了新一轮的"填肚子运动"。正当我啃到第三个馒头时,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:"新兵,你这是干啥呢?"
我抬头一看,是我们班长杜二虎,不禁吓得一个激灵,手里的馒头差点掉在地上。
"报告班长,我...我有点饿。"我结结巴巴地回答。
"你前面已经吃了多少个了?"班长双手叉腰问道。
"六个......"我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"再加上这六个,就是十二个?还有三碗粥?"班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,整个食堂的人都看了过来,"这饭量谁能顶得住?你小子是猪投胎的吧!"
食堂里一片哄笑,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围观。班长看我低着头不说话,又问:"你叫啥名字?哪里人?"
"报告班长,我叫王建军,黑龙江鹤北屯人。"
"原来是东北大秧子!难怪饭量这么大!"班长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"听说你们那儿冬天冷得连狗撒尿都得凿冰眼儿?"
"是啊班长,我们那儿冬天零下三十多度,'棉裤不离腿,棉被不离身'(东北方言)。"我见班长没那么严厉了,胆子也大了些。
"但部队不是你家,军需给养都是按'定量供应制',不能这么糟蹋。"班长又板起了脸。
我急忙解释:"班长,我没糟蹋啊,这些我真能吃完。在家里,一个窝头蘸酱就是一顿饭,能吃饱一顿都是'八辈子修来的福气'。看到这么多白面馒头,我......"
话还没说完,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掉。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,一个大老爷们哭鼻子,多丢人啊。
班长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转身走向了炊事班长,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。然后他回来拍了拍我的肩膀:"行吧,既然你能吃,这顿就吃吧。明天我给你办个'大胃王证明',每天可以多领一个馒头,但有个条件——五公里武装越野必须跑进前三,每天俯卧撑加练五十个,能做到吗?"
"保证完成任务!感谢班长关心!"我立正敬礼,心里比吃了蜜还甜。
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,我真的把十二个馒头、三碗小米粥全部消灭干净,连渣都不剩。吃完后,我心满意足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,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饱足感。
回到宿舍,我遭到了战友们的"热烈欢迎"。
"哎哟,我们宿舍来了个'饭桶'!"
"东北蛮子就是能吃!"
"他一个人能顶咱们宿舍三个人的饭量!"
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"别笑话我了,家里条件差,好不容易见着白面馒头,馋劲儿上来了。"
一个湖北来的战友好奇地问:"你们东北真的那么苦吗?"
我点点头:"种地全靠人力和畜力,收成还不好。家里口粮紧张,奶奶经常'少一口给我多一口',有时候晚上我能听见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......"说着说着,我又哽咽了。
宿舍里安静下来,大家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。
第二天"早操五项"训练时,我格外卖力。俯卧撑、仰卧起坐、双杠臂屈伸、单杠引体向上,样样都拼尽全力。虽然动作不够标准,但杜班长看在眼里,点了点头。
午饭时,杜班长当着全连的面,把我叫到了队伍前面:"这位新战士叫王建军,黑龙江人,昨天一顿饭吃了十二个馒头,三碗小米粥!"全连哄堂大笑。
我低着头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"不过,"班长话锋一转,"他能吃是因为家里苦,农村生活艰难。今天早上五公里武装越野,他背着装具包和练习用木枪,竟然跑了第二名!这说明什么?说明他能吃苦!能战斗!这才是我们解放军战士应该有的品质!"
我惊讶地抬起头,看到班长朝我点了点头。全连战士开始鼓掌,我的脸又红了,这次是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从那天起,我不仅每天可以多吃一个馒头,还成了连里的"名人"。大家不再叫我"饭桶",而是亲切地称我为"王大胃"。我也暗暗下定决心,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,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和培养。
我拼命训练,无论是"三会一能"(会打枪、会投弹、会格斗、能行军),还是"五个一"(一敬礼、一立正、一齐步、一跨步、一蹲下),都刻苦钻研。别人练一遍,我练两遍;别人练十个,我练二十个。
三个月后的新兵考核,我以综合成绩第二名的好成绩,获得了"优秀新兵"称号。当我戴上那枚闪亮的"优秀新兵"奖章时,我想起了入伍第一天吃的那十二个馒头,心中感慨万千。
让我意想不到的是,考核结束没几天,连长找我谈话:"王建军,组织上决定培养你参加'军区特种兵集训班',你有什么想法?"
我一下子懵了:"报告连长,我...我能行吗?"
连长笑道:"杜班长推荐的,说你身体素质好,意志坚强,挺适合特种兵这一行。怎么样,敢不敢接受挑战?"
我犹豫了一下,想起了那十二个馒头给我带来的改变,坚定地说:"报告连长,我接受!保证不辜负组织的期望!"
就这样,我踏上了特种兵的训练之路。那是一段比新兵连还要艰苦百倍的日子——每天五十公里武装越野,负重三十公斤的"伞降训练",在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进行"生存测试"。每天都有战友因为坚持不下去而淘汰,但我咬紧牙关,一天天地挺了过来。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,就会想起家乡的贫困和入伍第一天的经历,那十二个白面馒头仿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。
1975年,我被授予"军区优秀士兵"称号,同年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入党宣誓那天,我郑重地对党旗说:"我要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党,献给人民,献给保家卫国的伟大事业。"宣誓完毕,我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,想起了那十二个馒头和三碗小米粥,想起了家乡的父老乡亲,还有我那满是皱纹的奶奶。
1979年初,我所在的特种分队接到了一项特殊任务。临行前,杜班长(那时已经是指导员了)找我谈话:"建军,这次任务危险,但国家需要你们这样的好战士,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"
我想了想,说:"报告指导员,入伍那天我吃的十二个馒头,欠部队的饭我还没吃够呢,这次任务保证完成!"
杜指导员笑了:"你小子,还惦记着那十二个馒头呢!把任务完成好,回来我请你吃二十个!"
那次边境行动中,我带领小组成功完成了任务,还救出了两名被困的战友。回营后,我被授予"三等功",杜指导员真的拿出了二十个馒头,笑着说:"兑现承诺!"
我看着那一堆馒头,却没有了当初的狼吞虎咽。我拿出一封家信给杜指导员看:"这是前几天收到的,家里去年实行了'包产到户',日子好多了。奶奶说,现在她每天都能吃上白面馒头了。"
杜指导员拍拍我的肩膀:"祖国在变好,人民生活在改善,我们当兵的人再苦再累都值得!来,我陪你一起吃!"
那天,我们一人十个,把二十个馒头分着吃完了,边吃边聊,回忆着那些艰苦又充满希望的日子。
1982年,我转业回到了家乡。那时候的农村已经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,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有了明显好转。见到我回来,全家人喜出望外。奶奶拉着我的手,颤颤巍巍地问:"建军啊,这些年在部队吃得饱吗?"
我鼻子一酸,紧紧握住奶奶的手:"奶奶,部队伙食好着呢!记得刚入伍那天,我一顿就吃了十二个白面馒头,三碗小米粥呢!后来还立过功,当了'钢刀尖兵'呢!"
"俺们家建军真争气!"奶奶激动得老泪纵横,"现在家里条件好了,你爹种的小麦亩产八百多斤,咱家的白面管够吃!"
我笑着点点头,心里却想着那时候的窘迫和如今的变化。十年间,无论是部队还是家乡,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而我,也从一个懵懂的农村娃,成长为一名有担当、有责任感的共产党员。
我带着转业补助和立功奖励,在县城开了一家"建军副食店",还申请了"复员军人创业贷款"。刚开始,我就靠卖馒头起家,用部队里学来的"精细操作法",把馒头做得又大又软,香味十里飘香。没几年,小店越做越大,我也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"万元户"。
后来县里开"先进事迹报告会",请我讲述自己的成长经历。我站在台上,看着台下穿着各色衣服、气色红润的乡亲们,讲起了那十二个馒头的故事。讲到动情处,台下掌声如雷,不少老人都抹起了眼泪。
有记者问我:"王建军同志,您认为是什么改变了您的命运?"
我想了想,郑重地回答:"是人民的军队培养了我,是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改变了我和千千万万农民的命运。现在我们不但能吃饱饭,还能过上好日子。那十二个馒头,是我人生的转折点,也是我永远的精神财富。"
1990年,我的大儿子也参军入伍了。临行前,我特意做了十二个馒头,装在布袋里交给他:"爸当年就是靠着这十二个馒头,在部队站稳了脚跟。现在条件好了,你不用像爸那样挨饿,但要记住,没有什么比艰苦奋斗的精神更重要。"
儿子似懂非懂地接过布袋:"爸,我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,也会像您一样为国争光!"
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影,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饥肠辘辘的东北少年,那十二个温暖他身体和心灵的白面馒头,那段改变他一生的军旅岁月。
如今,每当我走进自家的小院,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块"光荣之家"铁牌,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自豪感。而厨房里,永远会有一筐刚出锅的白面馒头,那是我对过去的纪念,也是对未来的期许。
人生在世,吃过的苦难终将化作甘甜的回忆,经历过的艰辛最终会成为宝贵的财富。就像那十二个馒头,填饱了我的肚子,也填满了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。
每当我听到有人抱怨生活的不如意,我就会讲起我的"十二个馒头"故事。也许在今天看来,这只是一个关于饥饿与满足的简单故事,但对我而言,它承载的是一个时代的记忆,一段青春的印记,更是一生的财富。
你知道吗?那顿饭后,我悄悄记下了日期:1972年11月15日。每年的这一天,我都会亲手蒸十二个馒头,分给家人和老战友,让那段军旅岁月永远留在记忆中,让那种艰苦奋斗的精神永远传承下去......"
来源:李德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