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老支书八十大寿谁也不请 只留下一张纸条,乡亲们看后都落泪了

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-03-24 04:21 3

摘要:风还是那个风,从坡上吹下来,穿过老油坊的瓦片缝,带着一股子咸菜味儿。但村里人走路的步子明显快了,说话声也轻了。尤其是经过金文章家门口那段路,脚步更是放得飞快,像赶着去赴什么约似的。

马家洼村这两天有点不一样。

风还是那个风,从坡上吹下来,穿过老油坊的瓦片缝,带着一股子咸菜味儿。但村里人走路的步子明显快了,说话声也轻了。尤其是经过金文章家门口那段路,脚步更是放得飞快,像赶着去赴什么约似的。

我从县城回来,还没进村口,就被老刘头拦住了。他穿着那件褪了色的蓝背心,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把折叠老花镜,镜腿上缠着透明胶带。

“听说了吗?老支书八十大寿,一个人也不请。”

我心里一惊。金文章,村里的老支书,退休有二十多年了。在村里,没有人不认识他。别看他已经八十高龄,腰板还是直得很,每天早上五点准时起床,到村头的小广场扫地。冬天夏天,从不间断。

“啥意思?不想过?”我问。

老刘头把腰弯得更低了,“听说是留了张纸条,谁也不让去。他儿子金波都气坏了,跑去县医院给他爹做了个全面检查,就怕老爷子…”

老刘头没说完,我就明白了。最近几年,村里老年人”想不开”的事越来越多。前年李家的老两口就是一起喝了农药,留下一张字条说”不想拖累儿女”。想到这,我心里一沉。

推着自行车往村里走,路过李婶家的小卖部,门口围着几个人,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。李婶见了我,招招手。

“听说老支书…”

我点点头,“刚听老刘头说了。”

李婶叹了口气,拿起柜台上的一块抹布,擦起了早已擦得发亮的玻璃罐。罐子里装着几年前过期的奶糖,她舍不得扔。

“哎,咱们村这几年变化太大了。年轻人都走了,剩下的都是我们这些老骨头。老支书一辈子为村里操心,如今…”

李婶话没说完,她儿子小李从里屋出来,手里拿着手机。

“妈,别瞎说。老支书好着呢,就是不想麻烦人。”

小李是村里少有的留下来的年轻人,在镇上的砖厂上班。他的左手小指只剩下一半,那是三年前被机器轧的。后来赔了点钱,他拿来给他妈治了气管炎。

我骑着车往前走,路过村委会大院。院子里的枣树结了果,红彤彤的,没人摘。大院角落的广播喇叭已经锈了,上面落着一层灰。记得小时候,每天清晨村里广播都会准时响起,是老支书在读报纸上的新闻。

金文章的家在村子西头,一栋普通的土坯房,后来翻新成了砖房,但也就一层。门前有棵老槐树,树下放着一张石桌,常年坐满了来找他解决问题的村民。

走近了,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,是金波的。金波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,生意还行。每个月都会回来看看老爷子,带些水果和营养品。但老支书从来不吃那些”洋玩意儿”,都分给了村里其他老人。

院子大门开着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进去。

正院里,金波坐在石凳上抽烟,看到我来了,点点头。他的眼睛有点红,不知道是熬夜还是哭过。金波比我大五岁,小时候常带着我去村后的小河捉泥鳅。

“老支书咋样了?”我小声问。

金波摇摇头,“倔得很,说八十大寿不想麻烦人,就留了张纸条。我回来一看,气死了。”

“纸条上写了啥?”

金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皱的纸,递给我。那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,有点发黄,上面是老支书那熟悉的字迹,歪歪扭扭但工整有力。

“我八十大寿,不用来人。想来的,五月十五那天去山顶田边地头看看。不用带礼物,带上铁锹来。老金。”

我看了两遍,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
金波按灭了烟头,“我爸这辈子就知道折腾。现在岁数这么大了,还想着什么田地。问他吧,啥都不说,就让我按纸条上说的办。”

正说着,老支书从堂屋出来了。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,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。脚上是一双解放鞋,磨得发亮。头发全白了,但梳得一丝不苟。

“谁来了?”老支书眯着眼看我。

我赶紧站起来,“金叔,是我,小汪。”

“哦,是小汪啊。”老支书笑了笑,“长这么高了,我都认不出来了。”

他转身进了屋,又端出一个搪瓷缸子,倒了杯水递给我。缸子上有个小缺口,贴着一小块透明胶带。

“进城念书,有出息了。村里人都说你好。”老支书坐下,手里摸着一个核桃,那是他二十年前就开始盘的。

金波起身进屋拿了个苹果递给我,然后叹了口气,“爸,我今天下午还得回县城,超市里还有事。您这大寿到底想咋过?”

老支书抬起头,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,“就按纸条上说的办。该咋办就咋办。”

我默默地咬了一口苹果,觉得味道有点酸。院子角落里,一个生锈的自行车倚在墙上,车筐里放着一副老花镜和一本《农村实用技术》,书角已经卷了起来。

出了金文章家,我在村里转了一圈。路过村小学,学校已经荒废了,门锁着一把大铁锁,上面落满了灰。操场上长满了野草,唯一的篮球架歪在一边,像个疲惫的老人。记得小时候,老支书经常来学校,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,里面装着各种奖状和小奖品,给我们这些”争先创优”的学生发。

村口的大榕树下,几个老人在下象棋。见我过来,都抬头看了看。

“听说老支书八十大寿?”其中一个戴着草帽的老人问我。

我点点头,“他说不请客,就留了张纸条。”

“啥纸条?”

我把老支书纸条上的内容说了一遍,老人们面面相觑。

“五月十五,那不就是后天?山顶田边地头?那不是咱们村的旱田吗?”

“带铁锹?他老人家要干啥?”

没人能猜到老支书的用意。我也一头雾水,只好告别了老人们,往县城的方向走去。

后天是五月十五,也是老支书八十岁的生日。我决定请一天假,回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两天后的清晨,我早早地起了床,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马家洼村。

还没到村口,就看到一队人从各个方向往山顶走去。有拄着拐杖的老人,有背着孩子的中年妇女,甚至还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。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铁锹或者锄头。

金波的车停在村口,他正在车后备箱里拿东西。见到我,招了招手,“来得挺早啊。”

“你爸到底要干啥?”我问。

金波摇摇头,“你猜我问了多少遍?他就是不说。走吧,上山看看。”

我跟着金波沿着田埂往山上走。太阳刚刚升起,露水还挂在野草上,打湿了裤腿。一路上,遇到越来越多的村民,大家都说着笑着,像是赶集一样热闹。

旱田在半山腰,是一片缓坡地,有四五亩大小。因为年轻人都外出打工,这片地已经荒了好几年,长满了杂草和灌木。

到了山顶,我惊呆了。

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,有的撑着雨伞,有的戴着草帽,三三两两地站在田埂上。我认出了好些小时候的玩伴,现在都已经是孩子的父母了。

老支书站在田头,身边放着一个小木箱。他穿着那件褪色的中山装,戴着一顶旧草帽,看上去精神很好。

见人都来齐了,老支书清了清嗓子。周围立刻安静下来。

“谢谢大家来给我过生日。”老支书的声音有些颤抖,但很洪亮,“我今年八十了,在这个村里住了一辈子,当了二十年的支书,见证了咱们村的变迁。”

他顿了顿,环顾四周,“现在年轻人都外出了,村里的地荒了,学校也关了。老人们一个个走了,新生的孩子越来越少。我常想,再过几十年,咱们这个村子会不会就没了?”

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。确实,这些年村里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。年轻人外出务工,不少人在城里买了房子,老人孤零零地留在村里。每年过年的人越来越少,村里的房子一栋接一栋地空了,倒了。

“所以,”老支书继续说,“我想在我八十岁这天,做点什么,给咱们村留点念想。”

他弯腰打开了那个小木箱,里面装满了树苗,有桃树、杏树、石榴树,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。

“这是我这两年从各地收集来的果树苗。今天,我想请大家一起,在这片地上种下这些树。若干年后,等它们结果了,村里的孩子们可以来这摘果子,乘凉。到那时,或许我已经不在了,但这片果园会告诉他们,这个村子曾经有这么多人,一起种下了这些树。”

现场一片寂静。然后,不知道是谁先抹了一下眼睛,接着就有更多的人开始擦眼泪。

金波站在我身边,肩膀微微抖动着。我看到他眼眶通红。

老支书没有再多说,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一棵树苗,走到田边,开始挖坑。

村民们回过神来,纷纷拿起铁锹和锄头,散开来在荒地上挖坑栽树。小孩子们也跟着大人忙活起来,扶着树苗,填土,浇水。

我走到老支书身边,看他小心翼翼地把一棵桃树苗放进坑里,然后一把一把地填土,动作很慢,但很仔细。

“金叔,”我轻声问,“您为啥选在自己生日这天做这事?”

老支书抬起头,笑了笑,“人这辈子,总得留下点什么。我想了想,与其请大家吃顿饭,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。这些树苗,按照我的计算,五年后就能结果。到时候,不管孩子们在哪,总会记得回来看看。”

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下来,“我常做梦,梦见这村子变成了一片荒地,没人记得这里曾经住过人。醒来后,心里怪难受的。”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弯下腰,帮他填土。

老支书的手上全是老茧和裂痕,指甲缝里嵌着黑泥。他小心地拍实了树苗周围的土,又去挖下一个坑。

中午时分,天气有些热了。李婶从家里拿来几大壶茶水,分给大家喝。有人提议唱歌,一个老太太清了清嗓子,唱起了《南泥湾》,唱到一半,忘了词,大家都笑了。

金波从车里拿出了蛋糕,是县城最好的蛋糕店做的,上面写着”寿比南山”四个字。大家围着老支书,一起唱生日歌。老支书有些不好意思,一直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。

当金波问他许个愿吧,老支书闭上眼睛想了想,然后说:“我希望十年后,二十年后,咱们村的孩子们还能记得,这片果园是他们的根。”

下午三点左右,所有的树苗都种完了。那片荒地变了样,一排排的树苗整齐地站着,虽然还很矮小,但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。

大家都累了,坐在田埂上休息,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。

老支书坐在一块大石头上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,翻开来,认真地写着什么。我凑过去看,原来他在记录每棵树的品种和位置。

“这样才好管理。”老支书解释道,“过几天我再来看看,哪棵活不好的,就得再补种一棵。”

金波在一旁笑道:“爸,您就放心吧,这些树肯定能活。您这辈子种的树,我就没见过哪棵没活的。”

老支书摇摇头,“那是运气好。树跟人一样,要细心照料才行。”

太阳西斜,大家开始收拾工具准备下山。临走前,老支书又站在田头,向大家鞠了一躬。

“今天是我八十岁生日,也是我这辈子过得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。谢谢大家,谢谢大家。”

他的声音有些哽咽。村民们也都红了眼眶,有人上前握住他的手,有人拍拍他的肩膀。没有人说话,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,这一天,他们不仅是为老支书过生日,也是为自己的村子,为那些离开的和留下的人,种下了一片希望。

我和金波一起把老支书送回家。路上,老支书一直很兴奋,说着哪种树什么时候开花,什么时候结果,像个孩子一样。

到了家门口,老支书突然停下脚步,望着远处的山顶,那里现在有一片刚种下的果树。

“金波,记着啊,明年我九十大寿,就不用种树了,那时候咱们去看看今年种的树长得咋样。”

金波点点头,眼睛又红了。

我知道老支书说的”九十大寿”只是句玩笑话。以他的年龄,能不能等到明年的树苗长高一点都是未知数。但这种说法,让我们都有了个念想,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。

告别了老支书和金波,我骑着摩托车回县城。路过山脚下的时候,我停了下来,远远地望着那片新种的果园。

阳光斜照在山坡上,新栽的树苗在风中轻轻摇晃,像是在向我们招手。我突然明白了老支书为什么要在自己八十大寿这天种下这片果园。

他给这个日渐凋零的村子种下了希望,也给村里的每个人心里种下了一棵树。

半年后,我又回到了马家洼村。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片果园。让我惊喜的是,那些树苗都长高了不少,有的甚至已经抽出了新枝。

老支书每天都会去果园转转,给树苗除草、浇水。有时候天热了,村里其他老人也会跟着去,帮着照料。孩子们放学后,也会到果园里玩耍,给自己认领的树苗浇水。

金波在县城超市的墙上挂了一张照片,是那天大家一起种树时拍的。照片中,老支书站在树苗旁边,脸上带着笑容,背景是一片刚刚栽种的果树苗。

照片下面写着:“八十载春秋,一片心血;万千子孙,永远铭记。”

村里的人们常说,等明年夏天,一定要再组织一次全村的活动,到果园里去看看树苗,看看老支书的心血。

而我知道,不管这些树以后长得多高,结多少果,老支书的心意已经在每个人心里生根发芽了。

这就是为什么老支书八十大寿谁也不请,只留下一张纸条,乡亲们看后都落泪了。因为他用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,给村子种下了希望,也给每个人的心里种下了根。

来源:清爽溪流ikhZi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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