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下岗后家徒四壁,我送他一台旧电脑,现在他教全村老人玩

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-03-24 04:47 2

摘要:前些日子回村里,老远就看见村委会门口围着一圈人,大多是六七十岁的老人,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。凑近一看,原来是我那个下岗十几年的大伯在教他们用抖音直播卖土特产。

前些日子回村里,老远就看见村委会门口围着一圈人,大多是六七十岁的老人,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。凑近一看,原来是我那个下岗十几年的大伯在教他们用抖音直播卖土特产。

谁能想到呢?就是那个五年前连手机都不会用的大伯,如今成了村里的”网红培训师”。

十五年前的冬天,我大伯从县里的纺织厂下岗了。记得那天他回来,连门都没敲,就把厂里发的那个塑料编织袋丢在院子里。袋子裂了个口子,棉线从里面漏出来,像他头上冒出的那几根白发。他进屋就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发呆,问他吃不吃饭,他只摆摆手。

那时我还在县城读高中,寒假回村见到他这副样子,心里难受得很。大伯年轻时可是村里有名的能人,当过生产队长,上过县报表彰。就是这么一个人,被一纸下岗通知打回了原形。

“没事,”婶子在厨房里切白萝卜,刀磕在砧板上咚咚响,“他就是放不下面子。”

她说这话时眼睛是红的,手上的刀却没停,白萝卜片飞快地堆成了小山。炉子上煮着萝卜汤,飘着几颗皱巴巴的枸杞,我知道那是村医送给大伯的,说是补气血。一看就是从诊所角落里拿出来的存货,枸杞表面覆着一层灰白的粉。

厂里的补偿款很快就花完了。大伯五十出头,找工作处处碰壁。一开始还去工地搬过砖,结果腰一下就扭了,在炕上躺了大半个月。后来又去市场当保安,没两天就回来了,说是站久了腿肿。

真正的原因我们都明白——他放不下那个纺织厂技术骨干的身段。

我上了大学,在城里找了工作,偶尔回村看看。大伯家的日子越过越紧。墙上的日历停在2012年,电灯泡坏了好几个也没换,院子里那棵老梨树秋天结了果也没人去摘,任凭它们落在地上烂掉。婶子养了几只鸡贴补家用,鸡笼就放在堂屋门口,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酸味。

“大伯,最近咋样?”我每次回去都这么问。

“还能咋样,就这样呗。”他总是这么回我,声音干巴巴的,眼神游移着不看我。

这一晃就是几年。我在城里换了三份工作,买了一套小公寓,时间如流水一般。偶尔回村,看到大伯家的房子一天比一天破旧,院子里长满了蒿草,推开门,总感觉比上次又矮了一截。

那年春节,我换了电脑,旧的那台虽然老了点,但基本功能还行。回村过年时,我鬼使神差地把它带上了。

“大伯,这个给你用吧,”我把电脑放在他的八仙桌上,桌子一角垫着一本《纺织技术手册》,已经泛黄变形,“我换新的了,这个还能用,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电视剧什么的。”

大伯盯着电脑看了半天,像是在看一个外星物件。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犹豫地点了点,然后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。

“我不会弄这个。”他低声说,但眼睛还是盯着屏幕不放。

“没事,我教你。”

我花了一个下午教他开机、上网、看视频。老天,那真是一段考验耐心的时光。他连鼠标都不会握,总是把它当成遥控器指着屏幕。但令我惊讶的是,他学得很认真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却一直不肯休息。

我走的那天,大伯送我到村口,他难得地搭了我的肩膀,轻声说:“谢谢你,娃。”

我当时根本没想到,这台旧电脑会成为改变他命运的转折点。

三个月后,大伯给我打电话,声音兴奋得我差点认不出来。他说他在电脑上看到一个卖农产品的视频,那人讲话还不如他利索,但一天能卖几百斤土豆。

“咱们村的土豆多好啊,为啥就卖不出去呢?”他问我。

我心想这事哪有那么简单,但也不好打击他,就说:“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
没想到他真去试了。一开始是在电脑上看那些卖货视频,看得如痴如醉。然后他买了个二手手机,下载了抖音,跟着视频学做账号。记得他问我怎么取名字的时候,我随口说:“就叫’下岗大叔’吧。”

没想到他还真用了这个名字,还加了个”种地记”。

刚开始他只是傻乎乎地对着镜头说:“这是我家种的土豆,很好吃的,要的赶紧下单啊。”声音生硬得像在念课文。第一个月,他卖出去的土豆还不够快递费。

婶子偷偷跟我抱怨:“你爸非让我跟着他胡闹,地里的活都耽误了。”她嘴上这么说,手上却递给大伯一杯拌了蜂蜜的热水。杯子是塑料的,边缘有些发黄,贴着一张褪色的米老鼠贴纸,应该是表哥上小学时用的。

转机出现在去年夏天。那天村里停电,大伯带着手机跑到地里去拍视频。他用锄头挖出一个特别大的土豆,惊得张大了嘴巴:“哎呀妈呀,你们快看,这土豆长得,比我拳头还大!”

然后他用满是老茧的手抓起那个土豆,摆在镜头前比划。土豆上还沾着湿润的黑土,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。

不知为什么,这个视频突然火了。评论区有人说:“这大爷太真实了,看着就想买他的土豆。”

订单一下子涌进来几百单。大伯慌了,连夜把村里几户种土豆的亲戚都叫来,一起收拾包装。邻居老刘看他发了,也想让大伯帮忙卖,大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。村里的几个留守老人也来帮忙,打包裹、贴快递单。一时间,大伯家的院子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地方。

他家那个本来快塌的堂屋,用卖土豆的钱修整了一下,墙重新刷了白,电灯也换成了LED的亮灯。婶子手腕上戴了个红绳子,听说是大伯在集市上买的,据说五块钱一个,不值钱,但婶子爱不释手,每天洗菜时都小心翼翼地挽到胳膊上。

去年冬天回村,我看到大伯的变化吓了一跳。他不仅买了新手机,还剪了个短发,穿着一件淘宝上买的冲锋衣,红色的,老远就能看见。他一看见我就拉着我说:“娃,教教我怎么剪视频!那些特效我咋弄不明白呢?”

我想笑,又觉得鼻子发酸。

大伯的抖音内容也从单纯卖土豆变成了展示农村生活。他拍婶子做饭,拍村里的老人们打牌,拍日出日落和田间劳作。他的镜头笨拙却真实,没有华丽的滤镜,只有最朴素的乡村日常。

“现在城里人就爱看这个,”他神秘地对我说,手指点着手机屏幕,“他们说这叫’治愈’。”

跟着大伯学做视频的村民越来越多。十里八村的老人都来找他学,大伯就搬了几张长凳,在村委会门口办起了”课堂”。村里拿他没办法,干脆把一间闲置的办公室给他当”工作室”。

“大爷,怎么发布视频啊?” “大哥,这个滤镜怎么用?” “老曹,我那个账号咋就不涨粉呢?”

六七十岁的老人围着他,比当年我教他用电脑还认真。大伯讲得口干舌燥,一杯茶下肚又开始讲。他指尖上的老茧消了一些,但手背上的青筋更明显了,毕竟,五十多岁的手是藏不住岁月的。

村主任私下对我说:“你大伯这两年带动全村卖了快30万的农产品,比我这个当官的还能耐。”

电商公司找上门来,要他代言本地特产。乡村振兴办公室也请他去其他村讲课。

但最让我惊讶的是,今年春节,电视台来采访他,问他感想,他说:“我不是什么网红,我就是个普通农民,只是想让更多人看到我们村的好东西。”

镜头前的大伯,头发剪得齐整,衣服穿得板正。他的脸上依然有深深的皱纹,手上还留着当年在纺织厂磨出的老茧,但眼睛里有光。

我问大伯:“你现在天天忙这个,不累吗?”

大伯望着村口新立的”网红农产品示范基地”牌子,笑了:“人活着,总得找点事做。这不比躺在炕上发呆强?”

昨天,我收到大伯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。他兴奋地告诉我,村里打算建个农产品展销中心,让他当负责人。

“大伯,那你得学学管理知识了。”我半开玩笑地说。

“那有啥难的,”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,“你不是给我那台电脑嘛,我现在能在上面查资料了。我这人笨,但不怕学。”

挂了电话,我发现大伯把他的抖音名改了。不再是”下岗大叔种地记”,而是”乡村创业者曹师傅”。

五年前,我送给大伯那台电脑时,只是希望他能排解一下寂寞。没想到,它竟成了他重新找到人生价值的起点。

台灯下,我翻看大伯的抖音主页。最新的一条视频是他站在村口的小桥上,背景是金黄的油菜花田。他对着镜头说:“人生啊,有时候就像这河水,看着没出路,其实拐个弯就豁然开朗了。”

他说这话时,风吹动他的衣角。身后,一只灰白相间的老母鸡悠闲地踱过桥头,不时停下来啄两下地面,仿佛对镜头前的大伯毫不在意。远处,村里的大喇叭正播放着天气预报,声音断断续续地飘来。

我点了个赞,评论道:“大伯,下次回来,得向你好好学习了。”

这条评论很快收到了回复,是大伯发来的语音:“你小子少贫,回来给大伯修电脑去!最近不知道咋的老卡顿!”

听到那熟悉的声音,带着点得意,又不失憨厚,我笑了。窗外,城市的灯火辉煌如往常,但我的思绪早已飞回了那个有着老旧电脑和新希望的小山村。

来源:深林人不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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