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晚饭后,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。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,像一层透明的隔音膜,恰好能盖过厨房水槽的滴水声,也能模糊掉我们之间日渐稀少的交谈。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影,心里却是一片沉寂的雪原。
晚饭后,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。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,像一层透明的隔音膜,恰好能盖过厨房水槽的滴水声,也能模糊掉我们之间日渐稀少的交谈。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影,心里却是一片沉寂的雪原。
我叫林晚,今年三十四岁,和丈夫陈阳结婚八年,儿子乐乐六岁。在外人看来,我们是再标准不过的幸福家庭。陈阳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部门主管,我是一名会计,日子平淡,却也安稳。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这安稳的湖面下,已经很久没有一丝波澜了。
就像这35分贝的音量,是陈阳的习惯。他说这个音量刚刚好,不吵,也能听清。我曾经试着调到32,或者38,但只要他拿起遥控器,那个数字总会精准地回到35。渐渐地,我便不再动了。婚姻,有时就像这个遥控器,总有一个人会先放弃争夺。
我起身去收拾碗筷,经过他身边时,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。只是一瞬,我却清晰地看到了信息预览:【东西都买好了,还是老样子。】
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
我端着碗碟走进厨房,水流哗哗作响,掩盖着我擂鼓般的心跳。是谁?买什么东西?什么叫“老样子”?无数个问号在我脑子里盘旋,搅得我头疼。我不敢问,我怕一问,那层叫“安稳”的薄冰就会瞬间碎裂。我性格里最大的缺陷,就是这种该死的懦弱,总想着粉饰太平。
回到客厅,陈阳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,电视里还在放着财经新闻,音量依然是35。他的眉头微微皱着,透着一丝疲惫。我走过去,想给他盖上毯子,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的手机上。
鬼使神差地,我拿起了他的手机。指纹解锁的时代,密码早已成了我们之间最后的默契。我试了我的生日,不对。试了乐乐的生日,不对。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,还是不对。
我的手心开始出汗。就在我准备放弃时,脑中灵光一闪,输入了一串数字:035035。
屏幕,应声而开。
那个熟悉的35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。
信息界面很干净,最近的联系人只有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。就是刚刚那条。我点进去,往上翻,对话简单得像某种暗号。
【明天要开家长会,你别忘了。】
【知道了。】
【乐乐的画笔没颜色了,记得买。】
【好。】
【东西都买好了,还是老样子。】
乐乐?哪个乐乐?我们的儿子乐乐的家长会是下周,画笔也是我上周末刚买的。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。
我继续往下翻,翻到了相册。里面除了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,还有一个加密相册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用同样的密码“035035”打开。
照片里,是一个和我有些神似的女人,笑得温婉。她身边,站着一个和乐乐差不多大的小男孩。背景,是一个陌生的客厅,装修风格却和我家惊人地相似。一样的米色沙发,一样的原木茶几,甚至墙上挂着的装饰画,都是同款的星空图。
我一张张地翻着,手抖得不成样子。其中一张照片里,陈阳抱着那个男孩,笑得一脸宠溺。他穿着一件我从没见过的灰色毛衣,可他脖子上那条我送他的围巾,却熟悉得刺眼。
原来,他有两个家。一个有我,一个有她。一个叫乐乐,另一个……也叫乐乐。
我退回到主屏幕,点开了备忘录。里面只有一条记录,标题是“支出”。点开来,是密密麻麻的账目。
“城南水岸花园物业费:3200元”
“乐乐(小)兴趣班:5800元”
“刘芸生活费:5000元”
“米色沙发(同款):4500元”
“同款”两个字,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他不止是出轨,他是在复刻一个家。他把我,把我们的生活,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时复制粘贴的模板。
我缓缓地放下手机,将它轻轻放回原处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陈阳还在睡着,呼吸均匀。我看着他这张我爱了十年的脸,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。
我走回卧室,关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落在地。没有哭,甚至没有眼泪。只是觉得冷,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。
原来,我自以为是的安稳,不过是另一个家庭的投影。我每天听着的35分贝的电视声,或许在另一个地方,也正以同样的音量,播放着同样的节目,陪着另一个“林晚”,过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生活。
这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梦见我走进一个房间,房间里的一切都和我家一模一样,只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左右颠倒的,像镜子里的影像。镜子的那一头,站着另一个我,她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怜悯。
第一章:裂缝中的蛛丝马迹
第二天早上,我醒来时,陈阳已经去上班了。餐桌上放着他买好的早餐,一杯温热的豆浆,两个肉包,这是我们多年不变的习惯。我看着那杯豆浆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哭闹、质问,是最没有用的应对方式。我需要证据,需要知道全部的真相。我性格里的懦弱让我昨晚退缩了,但那份被愚弄的屈辱感,却催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坚韧。
我请了一天假,把乐乐送到幼儿园后,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我那个做私家侦探的表哥的电话。我没有说得太详细,只说怀疑陈阳在外面有情况,让他帮我查一个叫“刘芸”的女人,以及“城南水岸花园”这个地址。
挂了电话,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家里,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。我开始像个侦探一样,审视着这个我生活了八年的空间。
我拉开书房的抽屉,那个我早就遗忘了的旧相册静静地躺在角落里。翻开它,里面是我们刚结婚时的照片。照片上的陈阳,眼神清澈,笑容灿烂,紧紧地搂着我。那时的他,会把电视音量调到40,然后拉着我一起看恐怖片,在我尖叫时笑得前仰后合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音量变成了35,笑容变成了疲惫,拥抱变成了公式化的晚安?
我想不起来。生活的细节,就像温水煮青蛙,一点点地改变着温度,等你察觉时,已经无力跳出。
下午,我接到了表哥的电话。他的效率很高。
“晚晚,查到了。刘芸,三十岁,是一家设计公司的文员。她和儿子住在城南水岸花园7栋1201。她没有结过婚,孩子的出生证明上,父亲一栏是空的。”
“孩子……多大?”我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五岁半,和乐乐差不多大。”
我挂了电话,瘫在沙发上。五岁半。这意味着,在我怀着乐乐,忍受着孕吐和水肿的折磨时,陈阳的另一个“家”,已经悄然奠基。
傍晚,我去接乐乐放学。小家伙一见到我就扑了上来,兴奋地举着手里的画:“妈妈看,我画的我们一家人!”
画上,三个火柴人手拉着手,背景是我们的家。太阳在天上笑着。我看着那拙劣却天真的笔触,鼻子一酸,视线瞬间模糊了。我用力地吞咽,把眼泪逼了回去,笑着摸了摸他的头:“乐乐画得真好。”
乐乐突然凑到我耳边,小声说:“妈妈,我昨天好像听到爸爸在阳台跟另一个阿姨打电话,他还叫了‘乐乐’的名字呢。爸爸是不是还有一个宝宝呀?”
孩子无意识的话语,像最锋利的刀,精准地刺入我刚刚缝合起来的伤口。我感觉喉咙发紧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我蹲下来,强笑着对他说:“怎么会呢,爸爸只有一个乐乐宝宝啊。你肯定是听错了。”
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那一刻,我下定了决心。我不能让我的孩子,生活在这样一个巨大的谎言里。
晚上,陈阳回来了。他像往常一样,换鞋,放下公文包,然后习惯性地打开电视,将音量调到35。
我坐在沙发上,看着他,平静地开口:“陈阳,我们谈谈吧。”
他愣了一下,似乎有些意外。他标志性地摸了摸后颈,这是他心虚或紧张时的小动作。“怎么了?今天这么严肃。”
“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?”我盯着他的眼睛。
他的眼神有些闪躲,随即笑了笑,语气轻松地说:“说什么?哦,对了,下周同学聚会,你陪我一起去吧?”
他在转移话题。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。
“陈阳,”我加重了语气,“城南水岸花园7栋1201,你熟吗?”
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。电视里财经主播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。他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那种反常的沉默,比任何辩解都更具杀伤力。
良久,他才沙哑地开口:“你……都知道了?”
“我该知道什么?”我冷笑一声,“是该知道你还有一个‘同款’的家,还是该知道你还有一个也叫‘乐乐’的儿子?”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你跟踪我?”他语气里带了一丝恼怒。
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我站起身,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,“陈阳,我只想问你一句,为什么?”
他没有回答,只是低着头,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指。
“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?”我的声音开始颤抖,“是我不够体贴,还是这个家给你的压力太大了?你告诉我,我可以改!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里充满了疲惫,“你很好,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你的问题?你的问题就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两个家带来的‘齐人之福’吗?”我激动起来,句子变得很短,“你太自私了!”
“我没有!”他猛地抬头,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,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想回到过去。”
“回到过去?”我无法理解。
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“你还记得吗?我们刚结婚那会儿,你不是现在这样的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那时的你,会因为一部电影和我争论到半夜,会拉着我尝试各种新奇的菜谱,会在我加班回来时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。可是现在呢?”他看着我,眼神复杂,“你变得越来越沉默,越来越……像一个标准的妻子,标准的母亲,却不再是那个会发光的林晚了。”
我的心像是被重锤击中。
“所以,你就找了一个替代品?一个年轻版的我?再建一个家,重新开始?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【扎心金句 1】婚姻里最可怕的,不是争吵,而是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。而他,却把我的“没力气”,当成了背叛的理由。
他没有否认,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“刘芸她……很像当初的你。和她在一起,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我?想过乐乐?”我的眼泪终于决堤。
“我想过结束,真的。”他痛苦地说,“可小乐乐……他离不开我。而且,我也不想伤害你和咱们的乐乐。”
“不想伤害?”我笑出了声,笑得眼泪都流进了嘴里,又苦又涩,“陈阳,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,说的每一个字,都在把我凌迟!”
他欲言又止,最后只说出一句:“这件事,我们能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我打断他,“陈阳,我给你两个选择。第一,和那边彻底断干净,我们……我们再看。第二,我们离婚。”
我说完,转身走进了卧室,重重地关上了门。
世界,终于安静了。
第二章:那个“家”的真相
接下来的几天,我和陈阳陷入了彻底的冷战。
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,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。他睡在书房,我睡在卧室。我们会在清晨的洗手间门口遇见,沉默地错身而过。他依然会买回早餐放在桌上,而我,再也没有碰过。
这种无声的对峙,比歇斯底里的争吵更磨人。家里的空气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乐乐是唯一能打破这片死寂的人。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变得格外小心翼翼。他会看看我,又看看陈阳,然后小声问:“爸爸妈妈,你们是不是吵架了?”
每当这时,我和陈阳都会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,异口同声地说:“没有啊,爸爸妈妈好着呢。”
谎言说多了,连自己都快信了。
我知道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我的懦弱让我害怕做出选择,害怕面对离婚后未知的生活。可我的理智又告诉我,一个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婚姻,早已名存实亡。
这天,我妈打来电话,让我教她怎么用手机支付。她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着,生怕自己太笨惹我烦。
“妈,你点那个‘我’,看到了吗?右下角那个小人。”
“哦哦,看到了。”
“然后点‘服务’。”
“服务……哎呀,点错了,点到朋友圈了!”
“没事妈,你退出来,重新点。”
我耐着性子,一步步地教她。听着她在那头如获至宝的惊呼声,我的心里五味杂陈。父母在努力地追赶这个时代的脚步,只是为了能和我们多一些共同话题。而我,却在自己的生活里,一败涂地。
挂了电话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我要去城南水岸花园看一看,我要亲眼看看那个“家”,看看那个“刘芸”,到底是什么样子。
我要让自己,彻底死心。
周末,我借口带乐乐去公园,让陈阳自己在家。他没有怀疑,只是像往常一样叮嘱我们早点回来。他的口头禅“就那样吧”,以前我觉得是随和,现在听来,却充满了敷衍和逃避。
我把乐乐送到我妈家,然后自己打车去了城南水岸花园。
这是一个高档小区,环境清幽。我按照表哥给的地址,找到了7栋。站在楼下,我抬头仰望着12楼的那个窗户,心脏狂跳不止。
我该怎么上去?我没有门禁卡。
就在我一筹莫展时,一个抱着快递箱的业主走了过来。我急中生智,跟在她身后,假装也是住户,顺利地混进了单元门。
电梯里,我的手心全是汗。数字每跳动一下,我的心就收紧一分。
电梯门在12楼打开。我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到了1201的门牌。我走到门口,深吸一口气,刚想敲门,却发现门虚掩着,留着一条缝。
里面传来了孩子的笑声,和一个女人的声音,温柔得像水。
“乐乐,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
我的身体僵住了。我悄悄地凑过去,透过门缝往里看。
客厅的景象,让我如遭雷击。
那个客厅,和我家的布局、装修、家具,几乎一模一样。米色的沙发,原木的茶几,墙上的星空图……甚至连沙发上摆着的那个乐乐最喜欢的奥特曼抱枕,都是同款。
一个女人正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,她就是照片上的刘芸。她穿着一身居家的棉布裙,长发松松地挽着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。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地毯上玩积木,眉眼间和陈阳有七八分相似。
这就是陈阳的第二个家。一个精心复制的、没有我的家。
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差点站不稳。我扶着墙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我不能在这里崩溃。
就在这时,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。是陈阳!他回来了!
我吓得魂飞魄散,环顾四周,楼梯间是唯一的藏身之处。我慌不择路地躲了进去,屏住了呼吸。
陈阳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。
“爸爸!”那个叫乐乐的男孩兴奋地扑了过去。
“哎,我们的小寿星。”陈阳抱起他,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今天不是我生日呀。”男孩奶声奶气地说。
“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,我们给她一个惊喜,好不好?”陈阳笑着说。
我的心,彻底沉入了冰窖。原来今天,是刘芸的生日。而我,竟然一点都不知道。
我听到刘芸惊喜的声音:“你怎么回来了?不是说公司要加班吗?”
“再重要的事,也没有你的生日重要。”陈阳的声音,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。
我躲在阴暗的楼梯间,听着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,感觉自己像一个可笑的小偷,在偷窥本该属于我的幸福。不,或许从来就不曾完全属于我。
【扎心金句 2】有些真相,你以为自己准备好了,可当它真的来临时,你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楼的。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原来,他不是厌倦了婚姻,他只是厌倦了我。他把我们共同建立的一切,都轻易地复制给了另一个人。
我的爱,我的家,我的孩子,都成了一个可以被替代的模板。
这天晚上,我回到家,陈阳还没回来。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,没有开灯。墙上那幅星空图,此刻看来,无比讽刺。
十点,十一点,十二点……
将近凌晨一点,我才听到开门声。陈阳回来了,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和……蛋糕的甜味。
他看到坐在黑暗中的我,吓了一跳。“晚晚?你怎么不开灯?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打开了手机,将我下午在楼梯间偷拍的照片,放在了他面前。照片有些模糊,但足以看清客厅里那“一模一样”的装修,和那其乐融融的“一家三口”。
他脸上的血色,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他标志性地抬手,想要去摸后颈,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。
“你……你都看到了?”
“是啊,看到了。”我笑了起来,声音却像在哭,“看到了你的‘新家’,你的‘新妻子’,你的‘新儿子’。陈阳,你演得累不累?”
他沉默了。这种沉默,再次点燃了我的怒火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我站起来,一步步逼近他,“你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家,是什么意思?是觉得我不配住在这个房子里,还是觉得,换一个人,就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?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他想解释。
“你别说了!”我打断他,“我嫌脏!”
我转身想走,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晚晚,你听我解释。”
“放开!”我用力挣扎。
拉扯间,我们撞到了旁边的储物柜。柜门开了,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掉了出来。其中,有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子。
盒子摔在地上,盖子弹开了。里面散落出来的,不是什么贵重物品,而是一沓厚厚的信纸,和几张褪色的老照片。
照片上,是一个笑得很灿烂的女孩,眉眼间,和刘芸有几分相似。
我的动作停住了。陈阳的脸色,也变得异常复杂。
“她是谁?”我捡起一张照片,声音颤抖地问。
陈阳看着那张照片,眼神里流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悲伤。他缓缓地开口,说出了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答案。
“她叫林晓,是我的初恋。也是……你的堂姐。”
第三章:尘封的往事与残酷的模仿
林晓。
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我尘封的记忆。
我的确有一个堂姐叫林晓,只是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。我对她的印象很模糊,只记得她很漂亮,很会画画。家里人很少提起她,仿佛这是一个禁忌。
我从不知道,她竟然是陈阳的初恋。
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我彻底懵了。
陈阳颓然地坐在地上,背靠着储物柜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。他捡起一张照片,指腹轻轻地摩挲着。
[第三人称视角]
陈阳看着照片里的林晓,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天。阳光,蝉鸣,画板,还有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、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女孩。他们是高中同学,是彼此的初恋。他们曾以为,未来会像画里一样美好。然而,一场意外,夺走了她年轻的生命。那一年,他十八岁。林晓的死,成了他心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。他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锁在这个盒子里,也锁住了自己的心。
直到几年后,他在一次家庭聚会上,遇见了林晚。
林晚是林晓的堂妹,眉眼间有几分相似。更重要的是,她身上有和林晓一样,对生活充满热情的影子。那一刻,陈阳以为,是老天把他的光还给了他。他开始疯狂地追求林晚,把对林晓的思念和愧疚,都投射在了她的身上。
他以为,这是爱。
[第一人称视角]
“所以,你从一开始,就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?”我听完他的讲述,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“不是的,晚晚。”他急切地辩解,“我爱你,我是真的爱你。只是……只是我太想念她了。”
“爱我?”我自嘲地笑了,“你是爱我,还是爱那个长得像她、性格也像她的我?”
他无言以对。
“那刘芸呢?她又是怎么回事?”我追问道。
“我是在一次行业交流会上认识她的。”他低声说,“她长得……真的很像晓晓。比你还像。和她说话的时候,我总有一种错觉,好像晓晓从来没有离开过。”
我明白了。我彻底明白了。
我只是一个替代品。一个不够完美的替代品。当婚姻的激情褪去,生活的琐碎磨平了我的棱角,我变得不再像那个“林晓”时,他就找到了一个更完美的替代品——刘芸。
他甚至按照我们家的样子,装修了另一个房子,让刘芸住在里面,生下孩子,过着他幻想中,本该和林晓过的生活。
他不是在出轨,他是在完成一场长达十几年的、对初恋的病态悼念。而我,我这八年的婚姻,我付出的所有感情,都只是这场悼念仪式里,一个可笑的祭品。
【扎心金句 3】一个家,是用一万个细节堆起来的,也是被一个谎言拆掉的。而我的家,从一开始,就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。
“陈阳,”我看着他,感觉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得可怕,“你是个疯子。”
他痛苦地抱住头:“我知道我错了,晚晚。我真的知道错了。给我一次机会,我跟她断了,我马上跟她断了。我们回到从前,好不好?”
“回到从前?”我摇了摇头,“我们回不去了。从你把我当成替身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那天晚上,我们谈了很久。或者说,是我听他讲了很久。讲他和林晓的过去,讲他这些年的挣扎和痛苦。我没有哭,也没有闹,只是静静地听着,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。
故事的最后,他说:“就那样吧,晚晚。你想怎么样,我都接受。”
又是“就那样吧”。以前,我以为这是他的口头禅,代表着一种随和。后来,我以为这代表着敷衍。直到现在我才明白,这句“就那样吧”,代表的是他对我,对林晓,对刘芸,对这一切混乱关系的无力、愧疚和听之任之。他早就被困在自己的执念里,无力自拔。
我提出了离婚。
他没有再辩解,只是红着眼圈,说:“财产都给你和乐乐,我净身出户。”
我没有同意,也没有拒绝。我说:“给我点时间,让我想想怎么跟乐乐说。”
这是我性格懦弱的又一次体现,我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,选择逃避。
第四章:无声的关怀与最后的温情
离婚协议的起草,比我想象中要快。没有争吵,没有拉扯,平静得像是在签一份普通的合同。
我们决定暂时瞒着双方父母和乐乐,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搬出去再说。
这段时间,我们依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。只是那个家,已经不再是家,更像一个气氛尴尬的旅馆。
冷战在继续,但又有些不一样了。他不再睡书房,而是回到了卧室,睡在床的另一侧。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,互不打扰。
一天深夜,我因为胃痛醒来,蜷缩在床上,疼得满头是汗。我不想吵醒他,只能咬着牙忍着。
黑暗中,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,翻身坐了起来,打开了床头灯。
“怎么了?不舒服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。
我摇了摇头,不想理他。
他没再说话,起身下床,倒了一杯热水,又从药箱里找出胃药,递到我面前。
我没有接。
他也没勉强,把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柜上,然后默默地坐在一旁,用他温热的手掌,轻轻地覆在我的胃部,笨拙地帮我揉着。
他的掌心很暖,隔着睡衣,一点点地传递着温度。胃里的绞痛,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。我看着他专注而担忧的侧脸,心里一阵恍惚。就是这个男人,给了我最深的伤害,也曾给过我最真的温暖。
【第二个情感共鸣点】这一刻,我们不是即将离异的夫妻,也不是背叛者和受害者,只是两个在深夜里相互取暖的普通人。那些伤痛和怨恨,仿佛在这一刻被暂时抚平了。
我没有推开他。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,直到我的胃痛渐渐平息。
“好点了吗?”他轻声问。
我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收回手,替我掖了掖被角,然后关上灯,躺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黑暗中,我能听到他刻意放缓的呼吸声。我知道,他也没睡着。
我们之间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,却像是隔着一片无法逾越的海洋。
第二天早上,我醒来时,他已经走了。床头柜上,除了那杯已经凉了的水,还多了一盒温胃的冲剂,和一张纸条。
【按时吃饭,照顾好自己。】
字迹潦草,却能看出写字人的匆忙和犹豫。
我拿起那张纸条,看了很久,然后将它撕得粉碎,扔进了垃圾桶。
我不能再心软了。我的懦弱,已经让我的人生偏离了太久,我不能再让它毁掉我的未来。
周末,我开始在网上看房子。乐乐凑过来看,好奇地问:“妈妈,我们是要搬家吗?为什么要搬家呀?我不喜欢搬家。”
我摸着他的头,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
陈阳从书房走出来,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租房信息,眼神黯淡了一下。他走过来,蹲在乐乐面前,说:“乐乐,爸爸妈妈想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,有你自己的游戏房,好不好?”
“真的吗?”乐乐的眼睛亮了,“那我们什么时候搬?”
“很快。”陈阳笑着说,笑容里却满是苦涩。
看着他们父子俩的互动,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。我做错了吗?为了我自己的解脱,却要拆散乐乐完整的家。
【扎心金句 4】最伤人的不是背叛本身,而是发现你为之付出一切的过往,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。
晚上,我一个人在阳台上吹风。陈阳走了过来,递给我一杯热牛奶。
“房子找到了吗?”他问。
“还在看。”
“别找了。”他说,“这个房子,本来就是你的。我走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我明天就搬出去。”他看着远处的夜景,声音平静,“晚晚,对不起。我知道这三个字很廉价,但我还是要说。这八年,委屈你了。”
我没有说话,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牛奶杯。
“以后,乐乐就拜托你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我……会定期把抚养费打给你。你想什么时候让我看孩子,提前告诉我就行。”
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,好到让我觉得,他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。
争吵最激烈的段落之后,这突如其来的平静和温情,反而更让我难受。我宁愿他跟我吵,跟我闹,也好过现在这样,像是在交代后事。
“陈阳,”我终于开口,“你……恨我吗?”
他转过头,诧异地看着我。“我怎么会恨你?我只是恨我自己。”
他那标志性的摸后颈的动作又出现了,只是这一次,充满了懊悔和无奈。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没有发现,你会瞒我一辈子吗?”我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,却又不敢问的问题。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。
“会。”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,“我会把这个秘密,带进坟墓里。”
我的心,彻底凉了。
第五章:告别与新生
陈阳搬走的那天,是个阴天。
他东西不多,只有一个行李箱和几个纸箱。我没有帮他,也没有送他,只是站在卧室的窗前,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下。
乐乐去上幼儿园了,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,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家了。
陈阳走后,整个房子瞬间变得空空荡荡。我走到客厅,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电视柜。那个黑色的遥控器,静静地躺在那里。我拿起来,按下了开机键。
屏幕亮了,音量显示:35。
原来,在我不知道的时候,这个数字已经刻进了我的潜意识里。我自嘲地笑了笑,按着减号键,把音量调到了20。
世界,终于清净了。
我开始处理房子和财产过户的事情。陈阳很配合,几乎是无条件地满足了我所有的要求。我们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的那天,天气意外地好。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问:“两位考虑清楚了吗?”
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:“清楚了。”
拿到那本红色的离婚证时,我的手微微发抖。八年的婚姻,就这样结束了。没有想象中的解脱,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,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茫然和空虚。
走出民政局,陈阳对我说: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我自己打车就行。”
“晚晚,”他叫住我,“照顾好自己,也照顾好乐乐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我没有回头,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,扬长而去。
从后视镜里,我看到他站在原地,身影越来越小,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。
我告诉乐乐,爸爸因为工作原因,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,要很久才能回来。乐乐虽然不舍,但也懂事地接受了。只是每天晚上,他都会抱着爸爸送他的奥特曼,小声地问:“妈妈,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每当这时,我的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我开始学着一个人生活。一个人换灯泡,一个人修马桶,一个人扛着米上楼。辛苦,但踏实。
我换了工作,去了一家更有挑战性的公司。我开始健身,学着化妆,把衣柜里那些暗沉的衣服,都换成了明亮的颜色。朋友们都说,我好像变了一个人。
我知道,我只是在努力地找回那个,在婚姻里丢失了的自己。
【扎心金句 5】人到中年,连崩溃都要挑个没人的时间。我把所有的眼泪,都留给了深夜。
一天,我意外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。电话那头,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温柔,但带着一丝怯意。
“请问,是林晚女士吗?我是刘芸。”
我的心,猛地一紧。
“有事吗?”我的声音很冷。
“我……我想跟你见一面,可以吗?有些事情,我想当面跟你解释清楚。”
我本想拒绝,但犹豫了一下,还是答应了。有些事情,是该做个了断了。
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。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瘦弱一些,脸色也有些苍白。
她见到我,显得很局促,不停地绞着手指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开口的第一句话,就是道歉,“我知道,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。但是,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。”
我挑了挑眉,没有说话,等着她的下文。
她说,她和陈阳认识后,陈阳告诉她,他离异多年,一直一个人带着孩子。她因为同情,也因为陈阳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,渐渐地爱上了他。
“他按照你家的样子装修房子,说是为了给孩子一个熟悉的环境。他给我的儿子取名叫‘乐乐’,也说是为了纪念他的过去。”她苦笑了一下,“现在想来,一切都太可笑了。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,没想到,我只是一个活在别人影子里的替代品。”
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”我问。
“我已经跟他分手了。”她说,“我不能接受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。我会自己带着孩子生活。”
我看着她,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同情。我们都是这场荒唐闹剧里的受害者。
“那孩子……”
“我会告诉他,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。”她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恳求,“林女士,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。我今天来,只是想告诉你,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。也请你,不要把这些事,告诉孩子。他们是无辜的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临走时,她突然叫住我:“林女士,其实……陈阳他,心里是有你的。他经常看着你的照片发呆,嘴里念着你的名字。”
我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都过去了。”
是啊,都过去了。无论是爱,是恨,还是那些被辜负的青春,都过去了。
第六章:与过去的和解
日子一天天过去,生活渐渐步入正轨。
我和乐乐搬了家,搬到了一个离我公司和他的幼儿园都更近的小区。新家不大,但很温馨,每一个角落都是我和乐乐亲手布置的。
我妈知道我离婚后,哭了一场,然后搬过来住了几天,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。她什么都没问,只是默默地陪着我。
一天晚饭后,我陪她看电视。她突然说:“晚晚,其实你爸当年,也犯过错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那时候你还小,他单位里有个女同事,对他特别好。有一次我出差回来,发现他把人家送的毛衣穿在身上。”我妈说得很平静,“我当时也想过离婚。可后来,我想了想,几十年的夫妻了,不能因为一件事,就抹掉所有的好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我问。
“后来,我跟他大吵了一架,把那件毛衣给剪了。他跟我道了歉,写了保证书,从那以后,就再也没犯过。”我妈拍了拍我的手,“妈不是劝你复婚。妈只是想告诉你,日子是自己过的,怎么舒心怎么来。别委屈自己。”
我抱着我妈,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。
我开始试着和过去和解。
我不再刻意回避陈阳的话题。当乐乐问起爸爸时,我会平静地告诉他,爸爸妈妈虽然分开了,但我们对他的爱,永远不会变。
陈阳每个月会来看乐乐两次。我们约在公园或者游乐场,像两个为了孩子而合作的伙伴。我们之间,没有了怨恨,只剩下客套和疏离。
有一次,在公园的长椅上,乐乐玩累了,靠在我怀里睡着了。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,暖洋洋的。
陈阳看着我和乐乐,突然说:“晚晚,你最近……好像变了。”
“是吗?”
“嗯,变得……更像以前的你了。”他说。
我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【扎心金句 6】放过别人,其实是放过那个还在原地苦苦挣扎的自己。
我不再去想,他当初爱的是我,还是那个“影子”。我也不再去纠结,这八年的婚姻,到底是一场骗局,还是一段真实有过的感情。
重要的是,我走出来了。
那天,我整理旧物时,又翻出了那个装满陈阳和林晓回忆的木盒子。我把它拿到楼下,扔进了垃圾桶。
扔掉的那一刻,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,也跟着一起放下了。
第七章:未完的乐章
离婚一年后,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走上了新的轨道。工作上,我得到了晋升;生活上,我把乐乐照顾得很好,自己也交了几个新朋友。
我以为,我和陈阳的故事,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。
直到那天,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,是陈阳的母亲打来的。
“晚晚……”电话那头,婆婆的声音充满了哭腔,“你快来医院看看吧,陈阳他……他出事了。”
我赶到医院时,陈阳还在抢救室里。婆婆告诉我,他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,被车撞了。
我在抢救室外,等了漫长的三个小时。那三个小时里,我的脑子一片空白。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平安无事,还是……
当医生说“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”时,我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
陈阳醒来后,第一眼看到的是我。他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了一下:“怎么是你?”
“妈给我打的电话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他伤得很重,断了好几根肋骨,左腿也骨折了。医生说,至少要躺三个月。
婆婆年纪大了,没办法照顾他。我犹豫再三,还是决定留下来。无关爱情,只为他是我儿子的父亲,也为他……毕竟救了一个孩子。
住院的日子很枯燥。我每天给他送饭,帮他擦身,处理一些琐事。我们之间的对话,依然很少,但气氛,却不再像以前那么僵硬。
有一次,他看着窗外,突然问我:“晚晚,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没有林晓,没有刘芸,我们……会一直走下去吗?”
我沉默了很久,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可能,我们之间的问题,早就存在了,只是被这些事情放大了而已。”
他没有再问。
他出院那天,我去接他。他坐在轮椅上,比以前瘦了,也憔悴了很多。
“谢谢你,晚晚。”他说。
“不客气。”
我把他送回他租的公寓。那是一个很小的单间,收拾得很干净,但也冷冷清清。
临走时,他叫住我:“那台电视……还在吗?”
我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们以前家里的那台电视。“在。”
“音量……还是35吗?”他问。
“不是了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我已经很久不看电视了。”
他“哦”了一声,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是失落?还是别的什么?
我没有再停留,转身离开了。
那天晚上,我回到家,乐乐已经睡了。空荡荡的客厅里,只有我一个人。
我走到电视机前,鬼使神差地,拿起了那个久违的遥控器。
我按下了开机键,屏幕亮起,一片雪花。我一下一下地按着音量加号键,看着那个数字,从20,一点点地跳动。
25,30,32……
我的手指,停在了34上。
我终究,没有再按下去。
我关掉了电视,屋子里恢复了寂静。我走到阳台,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突然觉得,人生就像这遥控器,有些数字,过去了,就永远回不去了。
而我,也不想再回去了。
我拿起手机,翻到通讯录里那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名字,发了一条信息过去。
【明天有空吗?一起吃个饭吧。】
几秒钟后,对方回复了一个字。
【好。】
我笑了笑,收起手机。
夜色温柔,月光皎洁。我的故事,或许有过不堪的章节,但翻过这一页,前面,还有很多空白的篇章,等着我去书写。
至于陈阳的那个“家”,到底是什么样的?
或许,我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又或许,那已经不再重要了。
【互动引导】
你觉得,林晚最后应该和陈阳复婚,给他一个机会吗?还是应该彻底放下过去,开始自己的新生活?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看法吧。
来源:俊俏香瓜8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