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岗后摆摊卖甜品遭人嘲笑,坚持三年后,县长亲自来祝贺开分店

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-03-11 03:40 3

摘要:水泥地面上积了浅浅的一层水,反着路灯的光。地上有半截烟,被雨水泡得发白。我蹲下去,支起那个老旧的折叠桌,桌腿有点不平,得用一块捡来的砖头垫着。

刚拿到摊位那天,下了场春雨。

水泥地面上积了浅浅的一层水,反着路灯的光。地上有半截烟,被雨水泡得发白。我蹲下去,支起那个老旧的折叠桌,桌腿有点不平,得用一块捡来的砖头垫着。

“张国强,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?”

市场管理员老钟从我身边经过,手里端着个破瓷碗,里面泡着枸杞。碗边缺了一个口,用透明胶带粘着。

“没办法啊,总得活着。”我支起遮阳棚,棚子是李厂长下岗那天从厂里顺出来的。蓝白相间的条纹褪了色,边角还有块补丁,是用孩子穿小的校服布缝上去的。

“你说你一个车间主任,咋想不开跑这摆摊?那么多地方不去,偏偏卖什么甜品,女人家的营生。”老钟摇摇头,喝了口枸杞水,“厂里已经定下来了,每人多发三个月工资,你再想想别的出路吧。”

我没接话,只顾着擦桌子。毛巾是昨晚老婆给的,她说是新买的,可我分明在浴室看到过好几次。

摊位在菜市场旁边,每天三块钱的租金,能摆到晚上九点。菜市场里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,像是星星落在了地上。卖鱼的吴大姐站在她摊位前抽烟,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。

她看见我,掐灭了烟,走过来:“老张,你这是?”

“卖甜品。”我指着桌上的小锅,“红豆沙、绿豆沙,还有木瓜炖雪耳。”

吴大姐眨了眨眼,脸上有些为难:“这…这能赚钱吗?”

“试试看呗。”我把菜单竖在桌上,是用废旧挂历的背面写的,字迹有些歪歪扭扭,“厂里那些年,我可记得咱们车间过生日,都爱吃我做的甜品。”

“是挺好吃的。”吴大姐点点头,但眼睛看向别处,“可是…这不太合适吧?你一个大男人…”

我笑了笑:“管它合不合适,能填饱肚子就行。”

话音未落,一阵风刮来,菜单”啪”地倒了。风里还夹着鱼腥味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混在一起,莫名让我想起了厂里车间的气味。

那天晚上,我只卖出去两碗红豆沙。

回家的路上,路灯一盏两盏地亮着,照出一小块一小块的光亮。我的影子在这些光块中忽长忽短,就像这些年起起伏伏的日子。

家里灯还亮着。

老婆坐在沙发上,膝上铺着报纸,正在缝一件衣服。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,声音调得很低。茶几上放着一个搪瓷杯,里面的水已经凉了,杯口挂着半片柠檬。

“卖得怎么样?”她没抬头,针线穿梭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。

“两碗。”我把钱放到茶几上,叮当两声,几枚硬币滚落开来。

“也行,刚开始嘛。”她捡起滚到沙发下的两毛钱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眼角的细纹好像又深了些。

女儿的房门关着,里面没有声音。

“睡了?”

“嗯,明天要考试。”

我走到女儿门前,门缝里透出一丝光。轻轻推开,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,脸颊压在数学课本上。墙上贴着一张全家福,是上个夏天厂里组织旅游时照的。照片边角有些卷起来,用透明胶带粘着。

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,从她手里抽出笔,关掉台灯。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,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,在她身上铺了一层银纱。

转身时,踩到了什么东西,“咔嚓”一声。弯腰捡起来,是一个断了的圆规,橡皮头已经磨秃了。女儿床下露出半张纸,我抽出来一看,是一张报名表,“梦想夏令营”几个字印在最上面,报名费一栏写着”680元”。

我把纸塞回去,轻轻带上了门。

在客厅坐下,我拿起那杯凉茶,一饮而尽。柠檬的酸涩在舌尖扩散开来。

“丽丽想去什么夏令营?”

老婆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:“她没跟我说过。”

“报名费680。”

沉默。只听得到针线穿梭的声音,和墙上老旧挂钟的滴答声。那挂钟是结婚时父亲送的,走了二十年,偶尔会快几分钟。

“睡吧,明天还得早起。”老婆放下针线,把衣服折好。

那件衣服我很眼熟,是我去年冬天穿的那件,肘部磨破了一个洞。

摆摊的第十五天,来了个说普通话的男人。

他穿着白衬衫,袖子挽到手肘,露出手腕上的一块表。不是很贵的表,但在这个小县城已经足够显眼了。他走路带风,和周围的烟火气格格不入。

“老板,来碗木瓜炖雪耳。”他在我摊前站定,掏出手机不停地按。

“好嘞。”我舀了一碗,递给他,“小心烫。”

他接过碗,站在摊前就吃了起来。我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吃甜品的,像是赶时间,又像是怕被人看到。

“好吃!”他突然抬头,眼睛亮亮的,“这个配方,很独特啊。”

我笑了笑:“家传的,加了点陈皮和冰糖,去火气。”

“你这摊子,开多久了?”

“半个月吧。”

他点点头,又埋头吃起来。碗底的勺子碰撞声清脆悦耳,让我想起了女儿小时候吃冰激凌的样子。

“我叫徐志成,是来搞’县城振兴计划’的。”吃完后,他递给我一张名片,烫金的字在夕阳下闪着微光,“你的甜品,有发展前途。”

我接过名片,放在围裙兜里。没太当回事,这年头,谁还没几张名片装点门面呢?

晚上收摊时,看见对面卖烤冷面的李大哥在笑。

“咋了?”我一边擦桌子一边问。

“你那个顾客啊,”他点了根烟,深吸一口,呛得咳嗽起来,“人家在县电视台工作呢,今天拍县长视察,路过这儿。”

“哦。”我继续擦桌子,把一块顽固的糖渍擦掉。

“这年头,谁不想出名啊?”李大哥吐了个烟圈,烟圈在空中慢慢散开,“可惜了,你这甜品,女人孩子吃的,成不了气候。”

回家路上,口袋里的名片硌得慌。我掏出来看了看,“徐志成,县电视台记者”。名片背面有个手写的电话号码,字迹潦草,像是匆忙间写下的。

那晚,我做了个梦。梦见自己还在厂里,车间里机器轰鸣,我穿着那件有厂标的工作服,走在车间里。突然,机器全停了,车间里安静得可怕。抬头一看,墙上的钟表指针在飞速转动,像是要甩掉什么包袱。

醒来时,窗外下着雨。老婆已经起床了,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。起床后,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几个透明小杯子,底部印着彩色的花纹。

“这是干嘛用的?”我问。

“昨天去批发市场,看见这种杯子,装甜品用的,好看。”老婆背对着我,往锅里倒油,“十块钱一打,也不贵。”

我拿起一个杯子,对着光看了看,花纹是紫色的蝴蝶,在晨光下微微闪烁。

“浪费钱。”我放下杯子,声音却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。

老婆没说话,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袋子,递给我:“给,今天的红豆和绿豆我都洗好了,泡着呢,水里加了小苏打,煮起来快。”

我接过袋子,里面还有小半袋冰糖和一包陈皮。底下压着几张皱巴巴的纸,我拉出来一看,是打印的甜品配方,有些是我从来没做过的。

“同事的女儿在甜品店打工,我问她要的。”老婆补充道,“试试看,说不定会有新顾客。”

临出门前,我鬼使神差地把那张名片塞进了口袋。

徐志成果然不是一般人。

三天后,他带着一个扛摄像机的来到我的摊位前。没等我反应过来,摄像机的红灯就亮了。

“这位就是张国强师傅,他的甜品别具一格,尤其是木瓜炖雪耳,在本地已经小有名气…”

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镜头前,红豆沙锅里的木勺掉了进去,溅起一小片汤汁。

“别紧张,”拍摄间隙,徐志成对我笑笑,“就当是跟我聊天。”

“为什么选我?”我问,“这条街上有十几个摊位。”

徐志成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:“实话跟你说,县里在搞’传统手艺人’专题,你这个正合适。再说了,”他顿了顿,“确实好吃啊。”

当天晚上,县电视台播了这条新闻。我和老婆女儿围坐在电视机前,看着屏幕上笨手笨脚的自己。

“爸,你出名啦!”女儿兴奋地拍手。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。

老婆静静地坐着,只是嘴角微微上扬。电视的光映在她脸上,我突然发现她额角有了几根白发,不知何时冒出来的。

“爸,我同学说要来尝尝你的甜品!”女儿兴高采烈地说,“我跟他们说了好几次,他们都不信。”

第二天,摊位前排起了小队。大多是些年轻人,拿着手机拍照。我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,脖子上的毛巾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。

人群中,我看见厂里的几个老同事。他们站在不远处,窃窃私语,时不时看我一眼。

“哟,老张,这生意做得不错嘛!”王二出声了,他是厂里的保安,“男人家做这个,不害臊啊?”

我没吭声,继续填装甜品。塑料杯里,红豆沙冒着热气,杯壁上的蝴蝶图案若隐若现。

“听说你还上电视了?”李三也凑过来,“咱厂那么多人下岗,怎么就你这么走运呢?”

我放下勺子,抬头看他们:“运气好罢了。你们要吃甜品吗?今天加了新品种,桂花糯米藕。”

他们愣了一下,面面相觑,最后灰溜溜地走了。

接连几天,生意越来越好。我添置了新设备,买了个小推车,推车上印着”国强甜品”四个字,是老婆用红漆一笔一画描上去的。晚上收摊后,手指间还留着甜品的香气,怎么洗也洗不掉。

女儿的房间里多了一本食谱,封面是鲜艳的红色,上面有各种甜品的图片。那本书是她用零花钱买的,书角已经翻卷起来,像是被翻阅过多次。

有天下午,我正在熬制桂花糯米藕,突然听见有人喊:“张师傅!”

抬头看,是徐志成,身边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。其中一个戴着眼镜,五十出头,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笑意。

“张师傅,这位是我们县的县长,专程来看看你的甜品。”徐志成介绍道。

县长伸出手,我慌忙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,才敢握上去。

“你的事迹很感人啊,”县长说,“下岗不气馁,发挥特长创业,是我们县城振兴的好榜样。”

我有些懵,只知道点头。

“这样,县里有个计划,扶持一批有特色的小微企业,你这个甜品很有发展前景,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,比如店面、贷款什么的。”

站在一旁的徐志成使劲对我眨眼,示意我赶紧答应。

“这…这太突然了…”我结结巴巴地说。

县长笑了笑:“不着急,你考虑考虑。徐记者会和你对接后续事宜。”

他们离开后,我仍站在原地,手里的勺子忘了放下,糯米藕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。

三年过去了。

“国强甜品”的招牌挂在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,红底金字,在阳光下格外显眼。

今天是分店开业的日子。新店开在了老厂区附近,那里正在改造成文创园区,已经有了几家咖啡馆和手工作坊。

我穿着白色厨师服,站在店门前。身后是二十多个年轻的员工,他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,上面印着”国强甜品”的LOGO——一只蝴蝶停在碗沿。

县长亲自来剪彩。镁光灯闪烁中,红色绸带应声而断,掌声如潮水般涌来。

人群中,我看见了王二和李三。他们憔悴了不少,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羡慕和一丝悔意。

“想不到吧,”我走过去,递给他们两张名片,“有空来店里坐坐,甜品免费。”

名片上印着”张国强 国强甜品创始人”,背面是所有分店的地址。现在已经有五家了,县里三家,市里两家。

收到名片,王二有些尴尬:“老张,那时候我们…”

“都过去了。”我拍拍他的肩,“对了,我这新店还缺人手,你们有兴趣吗?”

他们愣住了,面面相觑,最后点了点头。

庆典结束后,我一个人在新店里转悠。店面不大,但温馨舒适,墙上挂着这三年来的照片和奖状。最醒目的位置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,背景是第一家店开业那天。照片里,女儿穿着校服,笑得眉眼弯弯;老婆站在我身旁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。

我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,那里放着一个蓝白相间的小遮阳伞,是当年摆摊时用的那个,已经褪色得厉害。

拿出手机,给老婆发了条信息:“忙完了,晚上去接你下班。”

放下手机,我走到厨房,戴上厨师帽,开始准备明天的原料。红豆在水里浸泡着,水面上漂浮着几片陈皮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映在水面上,像是撒了一把金子。

门铃响了,我抬头,看见一个年轻人走进来,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,神情有些局促。

“请问…这里还招人吗?”他问,声音有些发抖。

“招啊,”我放下手中的活,给他倒了杯水,“会做什么?”

“我…我在厂里做设备维修的,厂子刚倒闭…”

我看着他,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。

“先坐下喝口水,”我指了指桌子,“然后跟我讲讲,你有什么特长?”

他接过水杯,水面微微颤动,映出他紧张的表情。

“其实我…我挺喜欢做点心的…”

窗外,县城的天空蔚蓝如洗,偶有几朵白云飘过。一只蝴蝶飞进窗来,在阳光中翩跹起舞,最后停在了店牌上。

风轻轻吹过,带来街角小贩的吆喝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。一切如常,又一切都不同了。

生活,就是这样吧。

来源:小柒萌物Shu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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