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年人搭伙过日子到底图个啥?68岁赵大爷说:做到这四点就有福

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-09-05 23:47 1

摘要:我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还盯着电视里的早间新闻,心思却早就飞了。阳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里挤进来,在旧木地板上投下一道亮斑,几颗灰尘在光柱里打着旋儿。安静,祥和,这是我和慧芳搭伙过日子一年多来,最习惯的早晨。

引子

李慧芳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,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。

“老赵,碗放着我来。”

我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还盯着电视里的早间新闻,心思却早就飞了。阳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里挤进来,在旧木地板上投下一道亮斑,几颗灰尘在光柱里打着旋儿。安静,祥和,这是我和慧芳搭伙过日子一年多来,最习惯的早晨。

手机就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,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宁静。

我拿起老花镜戴上,屏幕上跳动着“建军”两个字。是我儿子。心里咯噔一下,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,这个点来电话,准没好事。

“喂,建军?”

“爸,你和我李阿姨在呢?”儿子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股子急切。

“在。咋了?”我心里一紧,站起身走到阳台,顺手拉上了玻璃门。

“爸,我这儿……我这儿有个项目,回报特别高,就是启动资金差了点。我想跟您……周转一下。”

我眉头拧成了疙瘩。又是项目。他那点家底我还不清楚?一个月挣个五六千块,养家糊口都紧巴巴的,哪来的钱搞项目。

“差多少?”我沉声问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斗争。“……五万。”

五万!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。我和慧芳搭伙,说得好听是黄昏恋,说得难听点,就是两个孤单老人凑在一起,搭个伙,过个伴儿。钱,是各管各的。我退休金一个月四千出头,除了日常开销,剩下那点钱,是我的养老本,是我的命根子。

“建军,你老实说,到底是什么项目?你那点工资,哪经得起折腾?”

“哎呀,爸,您就别问这么细了。这次绝对靠谱!我同学他表哥在里头,内部消息。半年,就半年,保证连本带利还给您。您就当……就当借我的。”

我捏着手机,手心有点冒汗。阳台上的那盆吊兰,叶子有点发黄,慧芳念叨了好几天,说该施肥了。我看着那盆蔫头耷脑的吊兰,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闷得发慌。儿子是我唯一的亲人,他开口了,我能不帮吗?可这钱……

“爸?爸?您听着呢吗?”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我想想办法。”我含糊地应着,挂了电话。

转身,正对上慧芳探寻的目光。她已经把碗筷都收进了厨房,水池里传来哗哗的水声。她没问,但那眼神分明在说:出什么事了?

我的内心像一锅烧开的水,咕嘟咕嘟地冒着泡。这事怎么跟她说?她是个极仔细的人,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。五万块钱,对她来说,恐怕是个天文数字。我们的关系,就像这老房子里的家具,看着安稳,但经不起猛烈的摇晃。这通电话,就像一颗扔进平静湖面的石子,已经开始泛起一圈圈的涟漪。

我深吸一口气,走到厨房门口,靠着门框。慧芳正用洗洁精搓着碗,泡沫细腻。

“建军的电话。”我决定先探探口风。

“嗯,”她头也没回,“听着声气挺急的。工作上的事?”

“不是……”我犹豫了一下,“他……他想做个买卖,手头有点紧。”

慧芳搓碗的手停顿了一下,只有一秒,然后又继续动起来。水流声似乎更大了些。

“哦。”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
就一个“哦”字,却像一把小锁,把我后面所有想说的话都给锁在了喉咙里。我知道,这事,难了。搭伙过日子,最怕的就是钱上拎不清。我们当初约法三章,生活费AA,互不干涉对方子女,互不图对方财产。这才一年,规矩就要破了吗?

我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这个才走进我生活一年的女人,我们之间那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,能经得起这五万块钱的考验吗?我不知道。我只觉得,这个看似平静的早晨,已经起了风。

第1章 那通电话

挂了电话,我手心里全是汗,黏糊糊的。那句“我想想办法”说得轻巧,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,我那点退休金,刨去日常开销,攒下的几个活期存折,加起来也不到两万。剩下的钱,都在一张定期存单里,那是我的棺材本,不到万不得已,绝不能动。

我坐回沙发上,电视里还在播报着什么国际新闻,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耳朵里嗡嗡的,全是建军那句“五万”。

内心独白:五万,这小子,口气真不小。他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?我在车间里累死累活干了一辈子,零件上的机油味到现在都好像还钻在鼻子里。每一分钱,都是拿汗水换的。可他是我儿子啊,唯一的儿子。当爹的,能眼睁睁看着他为钱发愁?这心里头,就像有两只手在使劲地拽,一边是我的养老钱,一边是我的亲骨肉,拽得我生疼。

慧芳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出来,放在茶几上,发出“嗑”的一声轻响。

“老赵,吃点水果。看你,脸都白了。”她说着,在我身边坐下,拿起一牙苹果递给我。

我接过来,没吃,拿在手里摩挲着。苹果皮很光滑,带着凉意。

“慧芳啊,”我终于开了口,声音有点干,“建军这事……你看……”

她没看我,目光落在电视上,慢悠悠悠地嚼着苹果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“他想借多少?”她问得很直接。

“……五万。”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。

慧芳嚼苹果的动作停了。她转过头,认真地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惊讶,也没有责备,就是一种很平静的审视。这种平静,比疾言厉色更让我觉得有压力。

“什么项目,要这么多钱?”她又问。

“他……他说是同学的表哥带着做,内部消息,稳赚不赔。”我重复着儿子的话,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。

“呵,”慧芳轻轻笑了一声,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意思,“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稳赚不赔的买卖。你信?”

我语塞了。我当然不全信。建军从小就有点好高骛远,总想着一步登天。可我是他爹,我能怎么办?

“信不信的……他是我儿子。他开口了,我总不能……”

“总不能不管,是吧?”她替我说完了后半句。

我点点头,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。

慧芳把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,抽了张纸巾,仔细地擦了擦手。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。

“老赵,我们搭伙的时候,怎么说的,你还记得吧?”她的语气依旧很平淡。

“记得。”我低声说,“各管各的钱,不给对方添麻烦。”

“对。这不是我不通人情,实在是……到了我们这个年纪,什么都得想清楚。”她叹了口气,目光变得有些悠远,“钱,是咱们的胆。没了它,腰杆子都挺不直。建军是你儿子,你心疼他,我理解。可这五万块,不是五百块。你拿得出来吗?”

我沉默了。我拿不出来,至少,不能轻易拿出来。

慧芳看着我窘迫的样子,语气软了些:“你的钱,我一分都不会动,也无权过问。我的钱,也一样。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底线。”

她站起身,端起我的那杯早已凉透的茶,走去厨房给我续水。我看着她略显佝偻的背影,心里不是滋味。她说的都在理,可理是理,情是情。我感觉我们的关系,就像这杯凉茶,虽然还能续上热水,但味道,已经淡了。

内心独白:她把“底线”两个字咬得那么重,是在提醒我,也是在警告我。我明白她的意思,搭伙是搭伙,可人心终究是隔着肚皮的。她怕我把她的钱也算计进去。我赵卫国一辈子光明磊落,怎么会做那种事?可被她这么一说,我这老脸臊得慌。这日子,还能往下过吗?

水壶发出“呜呜”的响声,水开了。慧芳提着水壶走回来,热水冲进杯里,茶叶翻滚着,一股热气夹杂着茶香扑面而来。

“老赵,你也别上火。”她把茶杯放在我面前,“这事,不能急。你得先弄清楚,建军到底是要干什么。如果是正经事,我们再想办法。如果是瞎折腾,你就是把养老本都填进去,也是个无底洞。”

她的话像一杯温水,把我心里那股无名火浇下去不少。

“你的意思是?”

“我的意思,你再给建军打个电话,别光听他嘴上说。问问他到底是什么项目,公司叫什么,在哪儿。让他把计划书之类的东西拿给你看看。咱们虽然老了,但也不是老糊涂,是骡子是马,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。”

我看着她,她眼神清明,没有一丝杂质。我忽然觉得,她不是不近人情,她只是比我更清醒。我关心的是儿子,而她关心的是我们这个“家”。

“行。”我点点头,心里有了底,“我听你的。”

拿起手机,我又拨通了建军的号码。这一次,我心里不再慌乱。慧芳的话给了我一把尺子,让我去量一量,儿子这事,到底靠不靠谱。

第2章 疑云重重

电话接通了,还是那副急吼吼的腔调。

“爸,怎么样?您给我想办法了吗?”

“建军,你先别急。”我刻意放慢了语速,让自己显得沉稳一些,“你李阿姨也知道了。她说,想帮你,也得先弄明白是咋回事。你把那个项目的具体情况,跟我说说。”

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细。

“哎呀,爸,这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。就是……就是一种新型的环保材料,现在市场上特别缺,投进去肯定赚!”

“公司叫什么名字?在哪儿办公?你把计划书拍个照片发给我看看。”我按照慧芳教我的,一步步地问。

“公司……公司还在筹备呢,名字还没定。计划书是商业机密,哪能随便外传啊!”建军的声音开始透着不耐烦,“爸,您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?是不是李阿姨跟您说什么了?我跟您说,您可别听外人的,我才是您亲儿子!”

“什么外人内人的!”我火气也上来了,“你李阿姨是为你好,也是为我好!让你说清楚是为你好,怕你上当受骗!你这孩子,怎么不识好歹!”

“行行行,算我错了行吧。”建军的语气软了下来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,“爸,您就信我这一次。这机会真是千载难逢,错过了就没了。您就说,这钱,您借不借吧?”

他这是在逼我。

我捏着电话,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。窗外,一辆洒水车“叮叮咚咚”地开过去,音乐声欢快,可我心里却堵得像塞了一团湿棉花。

“我……我没那么多钱。”我只能实话实说。

“您那张定期存单不是有十万吗?您先取一半给我,半年,就半年!我保证给您存回去,利息我照给!”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他怎么知道我存单的事?那是我压箱底的秘密,连慧芳都不知道具体数额。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我厉声问道。

“哎呀,上次您不是让我帮您去银行问个理财嘛,我……我顺便看到了。”他支支吾吾地说。

一股寒意从我脚底升起。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,所有的底牌都被儿子看得一清二楚。他不是在跟我“商量”,他是在直接“索取”。

内心独白:这小子,心眼都用到我身上了。我把他当儿子,他把我当什么了?提款机吗?我辛辛苦苦攒下的棺材本,他惦记上了。我这心里头,凉飕飕的。养儿防老,养儿防老,到头来,还得防着儿子。这叫什么事儿啊!

“这事,我得和你李阿姨商量。”我扔下这句话,直接挂了电话。

我需要冷静一下。

我走到客厅,慧芳正在拖地。她拖得很仔细,每个角落都拖到,连沙发腿下面都用抹布擦得干干净净。我们住的这个老小区,房子旧,灰尘大,可她来了之后,家里总是窗明几净。她就是有这个本事,把平淡的日子过得有条不紊。

“怎么说?”她看我脸色不对,停下了手里的活。

我把和建军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,连他知道我存单的事也说了。

慧芳听完,没说话,只是拿起抹布,继续擦拭着暖气片的缝隙。那里的灰尘最难清理。

“你觉得,这事靠谱吗?”我忍不住问。

她抬起头,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。“老赵,你不是觉得不靠谱,你是心里已经知道不靠谱,只是不愿意承认。”

一句话,戳破了我所有的自欺欺人。

是啊,我怎么会不知道呢?语焉不详的项目,连公司名字都没有,所谓的“商业机密”,还有对我银行存款的觊觎……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:这根本不是什么投资,而是一个坑。

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,“他是我儿子……”

“儿子也得分对错。”慧芳把抹布洗干净,拧干,搭在阳台的栏杆上。“你这次要是稀里糊涂把钱给他了,就是害了他。他会觉得,不管捅多大的娄子,都有你这个爹在后面给他兜着。以后,他会捅更大的娄子。”

她的话,像一把手术刀,精准地剖开了问题的核心。

正在这时,门铃响了。我以为是建军找上门来了,心里一惊。

慧芳走过去开门,门口站着的是对门的邻居,老王。

“哟,慧芳妹子,忙着呢?”老王探个头进来,他是个热心肠,也是个大喇叭。

“王哥,有事?”慧芳客气地问。

“哎,没事,就过来串个门。哎,老赵也在呢?”他看见了我,自来熟地走了进来,“老赵,跟你说个事,你可得留个心眼。最近咱们小区,不太平啊。”

“怎么了?”我心不在焉地问。

“就三号楼那个老张头,你知道吧?被他儿子给骗了!说是投资什么‘区块链’,老头把十几万养老钱全投进去了,结果呢?儿子欠了一屁股赌债,拿钱跑路了!老张头现在天天在家哭,饭都吃不下。你说这叫什么事儿!”

老王说得唾沫横飞,我听得心里直发毛。老张头的今天,会不会就是我的明天?

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慧芳。她面色如常,只是递给老王一杯水,静静地听着。但她的眼神,却好像在对我说:你听见了吗?

第3章 当面对质

老王走后,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他那番话,像一块巨石,重重地砸在我心上,激起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。

“慧芳,”我沙哑地开口,“你说……建军会不会也……”

“不知道。”她摇摇头,表情严肃,“但我们不能赌。这种事,赌不起。”

我点点头。我赌不起,这个家也赌不起。

“那……依你看,怎么办?”我彻底没了主意,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。

慧芳沉思了片刻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“这样吧,老赵。你给建军打电话,约他出来,我们当面谈。带上他媳妇小丽一起。一家人,坐下来,把事情摆在桌面上说清楚。是好是坏,总得有个明明白白。”

我心里一颤。当面对质?我有点怕看到那个场面。我怕看到儿子窘迫的样子,更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真相。我这个当爹的,面子往哪儿搁?

内心独白:让我去跟儿子当面对质,这比让我去跟车间主任吵架还难。手心手背都是肉,我怎么下得去手?可慧芳说得对,事情总要弄清楚。我这心里,就像揣了个兔子,七上八下的。一方面想护着儿子,给他留点脸面;另一方面又怕他真走了歪路,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。唉,做人难,做爹更难。

“怎么?怕了?”慧芳看出了我的犹豫。

“不是怕……”我嘴硬道,“我是觉得,一家人,没必要弄得这么僵。”

“现在不把话说开,以后只会更僵。”她斩钉截铁地说,“老赵,这不是我多管闲事。我们俩搭伙过日子,就是一条船上的人。船要是漏了,谁也跑不了。你得想明白,我不是要跟你儿子过不去,我是要跟你把这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。”

她的话,让我无从反驳。是啊,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。我不能只顾着我这边风平浪静,不管她那边的感受。

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建军的电话,开了免提。

“建军,你现在有空吗?出来一下,我和你李阿姨请你和你媳妇吃个饭。我们当面聊聊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,但自己能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错愕和不情愿。

“爸……吃饭就不用了吧。有什么事,电话里说也一样。”

“不一样。”我加重了语气,“你必须来。就在小区门口那家‘老地方’家常菜馆,一个小时后,我等你。”

说完,我没等他回答,就挂了电话。

(第三人称视角)

挂断电话,赵卫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。他看了一眼李慧芳,对方正默默地收拾着茶几上的果皮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
赵卫国走进卧室,打开衣柜。他犹豫了一下,没有拿平时常穿的那件旧夹克,而是取出了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。那是他参加厂里表彰大会时发的,料子很挺括,平时舍不得穿。他对着镜子,仔细地把领口的风纪扣扣好,梳了梳本就不多的头发,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,更有威严一些。他觉得,这像是一场谈判,他不能输了气势。

而在客厅,李慧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她没有换衣服,只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,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。那本子是她用来记账的,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天的开销,精确到角。她翻到新的一页,在顶端写下“建军借款”四个字,然后在本子上列出了几个问题:1. 项目具体内容?2. 投资周期?3. 风险评估?4. 退出机制?她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,在检查自己的武器。她知道,感性的劝说对赵卫国或许有用,但要让事情水落石出,必须依靠理性和逻辑。

一个小时后,两人并肩走出家门。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阴了下来,风刮得有点紧,吹在脸上凉飕飕的。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被吹得哗哗作响,像是在预示着什么。

他们谁都没有说话。赵卫国把手背在身后,挺直了腰板,步子迈得很大。李慧芳则挎着一个布包,步履平稳,眼神坚定。两人就像即将去参加一场审判,一个扮演着父亲的角色,一个扮演着理性的旁观者。他们都明白,今天这一顿饭,吃的可能不是饭菜,而是人心。

“老地方”家常菜馆里人声鼎沸,充满了饭菜的香气和人间的烟火气。赵卫国和李慧芳在靠窗的位置坐下,等待着建军夫妇的到来。

赵卫国心里很乱,他既希望儿子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证明一切都是他多心了;又害怕儿子真的在撒谎,让他彻底失望。这种矛盾的心情,就像饭馆里那口炖着鱼的锅,在小火上慢慢地煎熬。

第4章 一顿饭局

建军和小丽是踩着点来的。

建军穿了件新夹克,头发也像是特意打理过,但眼神有些飘忽,不敢和我对视。他媳妇小丽跟在后面,脸色不太好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包,显得很局促。

“爸,李阿姨。”建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
“来了,坐。”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。

慧芳没说话,只是朝小丽温和地点了点头。

菜是我提前点好的,都是些家常菜,一个红烧鱼,一个地三鲜,一个西红柿鸡蛋汤。热气腾腾的,暂时驱散了桌上的尴尬。

“吃,都别客气。”我给建军夹了一筷子鱼。

建军埋头扒饭,小丽则小口小口地喝着汤,谁也不主动开口。

饭过三巡,慧芳放下了筷子,用餐巾纸擦了擦嘴。

“建军,小丽,”她开口了,声音不大,但很清晰,“今天请你们来,也不是为了别的。就是你爸,惦记你那个项目的事。我们年纪大了,见识少,你给我们详细讲讲,我们也跟着学习学习。”

她话说得很客气,把“审问”变成了“学习”。

建军的脸瞬间就红了,像是被人揭了短。他放下碗筷,含糊不清地说:“李阿姨,这……这项目很复杂,都是些专业术语,说了您也听不懂。”

“没关系,你说说看。”慧芳的语气依旧平和,“我以前做过会计,对数字和合同还算敏感。你说说,我们帮你参谋参谋。毕竟是五万块钱,不是小数目,谨慎点总没错。”

她直接点出了“五万块”这个核心,不给建军任何绕圈子的机会。

建军的额头开始冒汗,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小丽,小丽却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
“就是……一个环保新材料……”他开始重复电话里那套说辞,但声音越来越小,越来越没底气。

“公司全名叫什么?”慧芳追问。

“……还在注册。”

“办公地点在哪儿?”

“……临时租的,还没定。”

“你同学的表哥,叫什么名字,什么职位?”

“他……他叫……王强,是技术总监。”建军的眼神开始躲闪。

我看着儿子这副模样,心里一阵刺痛。他撒谎的样子,我一眼就能看穿。我注意到,他手腕上戴着一块崭新的手表,在灯光下泛着光。那表,我没见过,看样子价格不菲。他一个月那点工资,哪来的钱买这个?

内心独白: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。这哪里是谈项目,这分明就是一场漏洞百出的谎言。我这个当爹的,坐在这里,看着亲生儿子在我面前编造谎言,脸上一阵火辣辣的。我不是气他骗我,我是气他怎么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!我一辈子教他要诚实,要踏实,他全当了耳旁风。

“建军,”我终于忍不住了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,“你看着我的眼睛,跟我说实话!你到底要这钱干什么?”

建军被我吼得一哆嗦,头垂了下去,不敢看我。

旁边的食客纷纷朝我们这边看过来。

小丽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,她终于抬起头,眼圈红了,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又被建军狠狠地瞪了一眼,把话又咽了回去。

慧芳轻轻拍了拍小丽的手背,柔声说:“小丽,别怕。有什么难处,说出来,大家一起想办法。一家人,没有过不去的坎。”

这句话,像是一根导火索,点燃了小丽所有的委屈。

她的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流了下来。

“爸,李阿姨……我们……”她刚开口,就被建军打断了。

“你闭嘴!”建军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和地面摩擦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“吃饱了就回家!”

他一把拉起小丽,头也不回地朝饭馆外走去。

我愣在原地,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一桌子菜,几乎没怎么动,已经凉了。窗外,天色更暗了,几点雨滴打在玻璃上,洇开一团团模糊的水迹。我的心,也像这天气一样,阴冷潮湿。

慧芳默默地叫来服务员,结了账。

“走吧,老赵。”她站起身,“外面下雨了。”

我们俩走在回家的路上,谁也没说话。雨越下越大,我们都没带伞,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我知道,我和慧芳的关系,以及我和儿子的关系,都因为这顿不欢而散的饭,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。

第5章 信任危机

回家的路不长,但我和慧芳走得异常缓慢。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肩膀,冷意顺着衣领钻进身体里,可我感觉不到。我心里比这雨天还冷。

一进门,慧芳就去拿了干毛巾。

“赶紧擦擦,别感冒了。”她把毛巾递给我,自己也拿了一条擦头发。

我接过毛巾,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,然后就重重地把自己摔在沙发上。一肚子的火和委屈,不知道该往哪儿撒。

“慧芳,你说…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!”我捶着自己的腿,声音都变了调,“我一辈子本本分分,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儿子!当着外人的面,给我撂脸子!”

我嘴上说的“外人”,指的自然是慧芳。话一出口,我就后悔了。

果然,慧芳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。她转过身,静静地看着我。

“老赵,在你心里,我还是个外人?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。

“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我急忙辩解,却显得苍白无力。

“你就是那个意思。”她把湿毛巾搭在椅背上,坐到我对面,“你觉得,今天在饭馆,我逼问建军,让你丢了面子。在你心里,你的面子,比事情的真相更重要。在你心里,我和你儿子的关系,永远是你儿子更亲,我只是个搭伙过日子的,对吗?”

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我的痛处。我无言以对。

是啊,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。血浓于水,这是几千年改不了的根性。慧芳再好,她也是半路夫妻。建军再混账,他也是我的亲骨肉。在饭馆里,当着她的面,儿子让我下不来台,我本能地觉得是她把事情搞砸了。

“我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老赵,我懂。”慧芳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疲惫和失望,“我懂你的为难。但是,你有没有想过我?我凭什么要陪着你,去填你儿子那个可能是无底洞的窟窿?就凭我跟你搭伙过日子?就凭我每天给你做饭洗衣?”

她的声音不大,但字字锥心。

“我们搭伙,图的是什么?图的是老了有个伴,病了有口热水喝,心里烦了有个人能说说话。我们是平等的,是相互扶持,不是谁依附谁,更不是谁欠谁的。”

“你今天为了儿子的面子,可以觉得我让你难堪。那明天,你是不是就可以为了你儿子,来动我的养老钱?后天,你是不是就可以为了你儿子,把我这个老太婆一脚踹开?”

她越说越激动,眼圈也红了。

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。她一直都是那么从容,那么理性,仿佛天塌下来她都能撑住。可现在,她在我面前,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
我心里猛地一揪。我意识到我错得有多离谱。我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,考虑了儿子的感受,却完全忽略了她。她也是个有血有肉,有自尊,有情感的人啊。

内心独白:我真是个混蛋!我怎么能说出那种话?慧芳为这个家操了多少心,我心里没数吗?从建军打电话开始,她就一直在帮我想办法,帮我分析,怕我上当。我倒好,里外不分,反过来怨她。我这脑子,真是被猪油蒙了。我们这关系,本来就脆弱得像层窗户纸,被我这么一捅,怕是要破了。

“慧芳……对不起。”我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郑重地向她道歉,“是我混蛋,是我说错话了。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她别过头,擦了擦眼角。

“老赵,我不是要你一句对不起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我是想让你明白。我们这个家,要想安稳,就得有共同的底线。这个底线就是,坦诚,尊重,拎得清。今天这事,你要是还护着建军,稀里糊涂地想把钱给他,那我们……我们这日子,可能就真的过到头了。”

“过到头了”这四个字,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。

我慌了。这一年多来,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有她准备的早餐,习惯了晚上回家有盏灯为我亮着,习惯了心里有事能跟她叨叨两句。我不敢想象,如果她真的走了,这个家,又会变回那个冷冰冰的空壳子。

“不,不能!”我急了,一把抓住她的手。她的手很凉。

“慧芳,你听我说。这事,我听你的。我绝不会稀里糊涂。建军那边,我一定让他给个说法。这个家,不能散!”

窗外的雨还在下,淅淅沥沥,敲打着窗棂。屋子里的气氛,却比外面的雨夜还要凝重。我知道,我和慧芳之间的信任,已经出现了裂痕。而这道裂痕,能不能修复,就看我接下来怎么做了。

第6章 真相大白

那一晚,我和慧芳分房睡的。

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一夜无眠。客厅的挂钟,每走一下,都像敲在我的心上。我想了很多,想起了建军小时候的样子,想起了他妈临走前拉着我的手,让我好好照顾儿子。可现在,我把他照顾成了什么样?

天快亮的时候,我才迷迷糊糊睡着。没多久,就被手机的震动惊醒了。

我拿起手机一看,是个陌生号码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。

电话那头,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。

“喂?哪位?”

“……爸。”是小丽的声音。

我心里一紧,立刻坐了起来。“小丽?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
“爸……我对不起您……我对不起您和李阿姨……”小丽泣不成声,“建军他……他不是投资,他是……他是赌博,在网上赌球,输了好多钱!那五万块,是用来还高利贷的!人家说,今天再不还钱,就要……就要来家里了!”

“轰”的一声,我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,眼前一黑,差点栽倒在床下。

赌博!高利贷!

这两个词,像两条毒蛇,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心脏,让我喘不过气来。我最担心的事情,不,是比我最担心的还要坏上千万倍的事情,发生了。

(第三人称视角)

赵卫国握着手机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,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,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的信念和骄傲,在这一刻,全部崩塌了。

他慢慢地放下手机,双手抱着头,身体蜷缩起来,像一只受伤的老兽。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那是极度痛苦却又哭不出来的悲鸣。他一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,没走过一步歪路,他以为自己给儿子树立了最好的榜样。可现实却给了他最响亮的一记耳光。

客厅里,李慧芳其实也醒了。她听到了赵卫国房间里的动静,也听到了他那压抑的悲鸣。她没有立刻过去,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边,心里也翻江倒海。她猜到了事情不简单,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烂摊子。

她叹了口气,穿好衣服,走出房间。

她看到赵卫国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。她没有说“我早就告诉过你”之类的风凉话,只是走过去,倒了一杯温水,递到他手里。

“老赵,喝口水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。

赵卫国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浑浊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。他像个无助的孩子,看着李慧芳。

“慧芳……我……我对不起你。我没教好儿子……他……他赌博,欠了高利贷……”他哽咽着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李慧芳没有说话,只是从他手里拿过水杯,放在床头柜上,然后坐到他身边,轻轻地拍着他不住颤抖的后背。

她知道,这个时候,任何的责备和道理都是多余的。他需要的,不是一个法官,而是一个能让他依靠的肩膀。

过了很久,赵卫国的哭声渐渐平息了。他抬起通红的眼睛,看着李慧芳,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绝望。

“我该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啊慧芳?我完了……这个家也完了……”

李慧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,仔细地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。

“老赵,天塌不下来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但异常坚定,“只要人还在,就没到完的时候。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,得想办法解决问题。”

赵卫国愣愣地看着她。在这样巨大的打击面前,他已经完全乱了方寸,而这个只和他搭伙了一年多的女人,却成了他唯一的主心骨。

“解决?怎么解决?那是高利贷啊!”

“高利贷也得讲王法!”李慧芳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首先,不能给钱。这个口子一开,就永远堵不上了。其次,报警。让警察介入。最后,让建军自己去面对。他三十多岁的人了,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。”

她的话,条理清晰,逻辑分明,像三把锤子,敲醒了混沌中的赵卫国。

“报警?”赵卫国有些犹豫,“那……那建军不就毁了吗?”

“现在护着他,才是真的毁了他!”李慧芳站起身,在房间里踱了两步,“老赵,你听我说。钱没了可以再挣,工作没了可以再找,但人要是烂了,就真的没救了。我们现在要救的,不是他的钱,是他的命,是他这个人!”

阳光透过窗户,照在李慧芳的身上,她的身影显得那么挺拔。赵卫国看着她,忽然觉得,这个平时连买菜都要计较几毛钱的女人,在大事面前,却有着他这个大男人都没有的果决和担当。

他慢慢地,从绝望的深渊里,看到了一丝光亮。

第7章 福气四点

我看着慧芳,心里百感交集。在我最绝望,最无助的时候,是她,这个被我差点当成“外人”的女人,给了我方向。

“慧芳,我……我听你的。”我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
“好。”她点点头,“那你现在就给小丽回电话,告诉她,第一,稳住,不要怕,我们马上过去。第二,把所有借贷的证据,聊天记录,转账记录,都准备好。第三,告诉建军,让他老老实实在家等着,哪儿也不许去!”

我按照她的指示,给小丽打了电话。电话那头,小丽还在哭,但听了我的话,声音里总算有了一点主心骨。

挂了电话,我和慧芳简单吃了口早饭,就匆匆赶往建军家。

一路上,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。慧芳却很镇定,她甚至还在路上买了一袋包子。

“一会儿他们肯定也没心思吃饭,垫垫肚子。”她说。

到了建军家,门一开,一股烟味和颓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建军坐在沙发上,头发乱得像鸡窝,满地都是烟头。小丽眼睛肿得像核桃,呆呆地坐在一旁。

看到我们,建军把头埋进臂弯里,不敢看我。

我气不打一处来,冲上去就想给他一巴掌。

慧芳一把拉住了我。

“老赵,打他有什么用?能把钱打回来吗?”她把我按在沙发上,然后把那袋包子放在茶几上。

“建军,小丽,吃点东西吧。”她的语气很平静。

建军没动,小丽却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,眼泪又流了下来,拿起一个包子,小口地咬着,边吃边哭。

慧芳没管他们,她走到我身边,低声说:“老赵,你来唱白脸,我来唱红脸。你负责骂醒他,我负责给他找出路。”

我点了点头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指着建军的鼻子,把我这辈子所有会骂人的话都用上了。我骂他不孝,骂他败家,骂他没出息,骂他丢了赵家祖宗的脸。

建军一直低着头,任我骂。最后,他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,像个孩子一样。

“爸,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”

等他哭够了,骂累了,慧芳才开口。

“哭完了?错在哪儿,想明白了吗?”

建军点点头。

“好,那现在,我们来谈谈怎么解决问题。”慧芳从她的布包里,拿出了那个记账用的小本子。

“第一,报警。这不是私事,是刑事案件。让那些放高利贷的人,受到法律的制裁。”

“第二,钱。本金部分,必须还。这是你欠下的债。利息部分,超出国家规定的一分不给。我和你爸,可以帮你。但这不是给你的,是借给你的。你要写欠条,定还款计划,每个月从你工资里扣。你得让你知道,每一分钱,都来之不易。”

“第三,你自己。从今天起,手机,银行卡,全部交给你媳妇小丽保管。每个月只给你留三百块零花钱。你要是真心悔改,就去戒赌中心接受治疗。这个家,你还想不想要,小丽还跟不跟你过,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。”

她一条条地说着,不疾不徐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建军和小丽都听傻了。他们可能没想到,这个平时温和的李阿姨,处理起事情来,竟然如此雷厉风行。

建军抬起头,看着慧芳,又看看我,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李阿姨,爸,我听你们的。我……我去自首。”

那天下午,我陪着建军去了派出所。后面的事情,虽然繁琐,但在慧芳的帮助和指导下,一步步都走上了正轨。高利贷团伙被警方打掉了,建军因为主动报案和认错态度好,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。他写的欠条,就放在慧芳的抽屉里。他真的去了戒赌中心,每个周末才回家。小丽找了份工作,开始分担家里的负担。

一切,都在慢慢变好。

半年后,又是一个普通的早晨。

阳光依旧从窗帘缝里挤进来,照在木地板上。慧芳在厨房里做着早餐,锅里的小米粥“咕嘟咕嘟”地响着。

我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一片安宁。

我想起了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,像做了一场大梦。如果不是慧芳,我不敢想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。也许,我早就被儿子拖垮了,这个家也散了。

内心独白: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,我以前不信。现在我信了。老伴老伴,老来有个伴儿,说的不仅仅是吃喝拉撒,更是在你掉进坑里的时候,有个人能拉你一把,而不是推你一把。我和慧芳,没有那张纸,但在我心里,她早就是我的老伴了。

慧芳端着粥走出来,放在桌上。

“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她笑着问我。

我看着她,认真地说:“慧芳,我在想,咱们老年人搭伙过日子,到底图个啥?我现在想明白了。”
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。

我伸出手指,一根一根地数给她听。

“第一,得坦诚相待,尤其是钱上。各管各的没错,但心里不能有鬼。藏着掖着,早晚出事。”

“第二,得尊重对方的过去,也得接纳对方的家人。不能把对方的子女当贼防,但也不能没原则地当圣人。得把他们,当成自己家里的事,一起想办法。”

“第三,得有个共同的底线。什么事能做,什么事坚决不能碰,心里得有数。这底线,就是这个家的地基,地基不牢,房子迟早要塌。”

我顿了顿,看着她的眼睛,伸出了第四根手指。

“这最后一点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就是得能在患难的时候,相互扶持一把。日子顺当的时候,谁都能过。可真到了坎儿上,能不离不弃,能拉着你往前走的,那才是真正的家人。”

我说完,慧芳的眼睛也红了。她没说话,只是给我盛了一碗粥,推到我面前。

“快吃吧,粥都快凉了。”

我拿起勺子,喝了一口粥。小米粥熬得火候正好,又糯又香,暖暖地流进胃里,也流进了心里。

我知道,这就是福气。能和眼前这个人,安安稳稳地吃完这碗粥,再一起吃下一顿,下下顿,就是我这辈子,最大的福气。

来源:执着的饼干AgQ

相关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