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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土散文|走乡道

七月中旬时，西发镇的轮廓像一只趴在地上的花腰子狗，长嘴巴伸进西北角的荫凉里，枕在并起的双足上，微闭着眼，任绿浪肆意地摸过来，轰轰隆隆掩了大半个身子。杨树们绅士般整齐高大，繁复的叶片翻来卷去，把风推到浪尖上，嘶嘶哗哗地低吟着。

八十年代以前，电影是人们的精神食粮。那时侯，人们连肚子都吃不饱，可一听说看电影就来了精神。毫不夸张地说，在那双重饥饿（肚子饥饿和文化饥饿）的年代，乡村里放一场电影，也是男女老少的一件盛事，那种情景不亚于逢年过节。

曾经在我的记忆里，巴彦淖尔指的就是临河，或者说起临河，那就意味着巴彦淖尔。因为小时候，老家三里五乡的人出来打工，很多选择来的就是这里。父亲曾经也来过这里，干了一个月，干的活儿是帮着人家锄地，每天管吃住，工钱是一块钱。

宜宾市筠连县城西北角有个玉壶公园，因玉壶井而得名。玉壶井状若酒壶，井泉终年汩汩流淌，奔突涌动；泉水冰清玉洁，冬暖夏凉，取名“一片冰心在玉壶”诗意，成为筠连的城市地标和文化名片。2025年元月15日，我和几位老友商量赴云南巧家县同事家中，要笑谈渴饮当天的良辰喜酒

我所熟悉的顾庄，其实是九十年代的顾庄。因为八十年代我还太小，印象不深刻，但是说笼统说九十年代又有些牵强，九六年我就读高中了，直到去年回来，我才算亲近顾庄。所以我对顾庄记忆主要在九零到九五年。在我的印象里，当时村里大大小小至少有十来个傻子，其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

中原地区很少稀罕的野菜，大都随节气而生。正月刚化冻，灰灰菜从土里冒出红褐色的芽。叶背上蒙着层粉霜，焯过水才显出墨绿。我娘总在灶台边支个陶盆，焯好的菜过三遍凉水，拌蒜泥、盐、两滴小磨油。我蹲在门槛上嚼，梗子脆生生的，苦味从舌根漫上来，又慢慢回甘。邻居五婶来串门，

村里老街上，三轮车的轱辘碾过晒蔫的杨巴狗（杨巴狗是方言，一种老式杨树的花序，像毛毛虫），大圆盆里散发出似曾相识的咸腥味。卖糟鱼的老人蹬着锈迹斑斑的脚蹬三轮，后车斗里放着一个大黑塑料盆，上面蒙着结结实实的油纸。

去年，晨起开门，望见老院子里那株白玉兰正簌簌抖落花瓣，像撕着过时的日历，空气里浮动的暗香忽浓忽淡。那天调休，难得清闲，我用扫帚扫着满地春雪般的落英，望见碎瓣沾在鞋面上，感慨春天来的那么快，打开手机日历一看——居然是春分了。

天还没亮透，鸡叫头遍的时候，东屋的门轴就吱呀响了一声。父亲把板车轱辘的气打足，车斗里垫上稻草，母亲往竹篮里铺蓝印花布。我蹲在门槛上绑鞋带，露水把解放鞋的帆布浸得发潮。

林清玄笔下的父亲温暖似火，给予他深刻的教育和深远的影响。无疑，通常人们谈及自己的父亲，大多从赞美的角度出发。然而，说起我的父亲，我只觉得他就是个普通的父亲，至于父爱，曾经在我心中似乎是一片空白。

面盆磕在案板上的闷响，是冬至清晨的闹钟。母亲总在天亮前和面，老陶盆沿结着经年的碱霜，手指头一蹭沙沙响。我趴在炕沿看面粉在晨光里跳舞，细碎的粉尘粘在她发梢，结成星星点亮的霜。